指导老师用力到破音:“你跟我学,啊!长江!!”
阮衿梗着脖子支支吾吾,恨不得把脸全部捂起来,“啊,长江。”
“你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抒发对祖国大好山河的热爱,怎么跟念得跟暗恋长江一样啊!”
指导老师拿着个话筒喊,音响震得台上台下都听得很清晰,都在笑他。
暗恋的确没说错,但倒不是说暗恋长江的问题,而是说正坐在台下的李隅。
影影绰绰间,他看见乌泱泱脑袋中的李隅,他穿了身表演钢琴的白西服,俊俏又挺拔。雪白礼服笼着一层细绒绒的光,像是鹿角上初生的毛。衬得比旁边同学平白无故白了好几个度,像是一个混血儿。他笑了,又好像是仅仅只是小弧度抿了一下嘴唇,不过只是中心外的涟漪,在哄笑声中显得并不起眼。
完了,要是李隅都笑了,那他得有多丢人啊。
“去给我练,彩排结束前给我练好。”
他浑浑噩噩地被塞到附近的琴房里了。
对着透着白光的窗户一遍遍朗诵了几遍,他刚觉得自己找到一丁点儿感觉了,门板“砰”地重重一响,指导老师把另一个人也生生塞进来了,“刚还好意思偷笑别人,你也进去给我练!”
他一扭头,是李隅。
他们互相对视一下,彼此好像都从眼中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你也……”阮衿有点奇怪。
李隅沉寂了一会儿,丢出一个回应,“唱不出来。”
阮衿“哦”了一声,背过身面向窗户,朗诵稿下的纸上是节目名单,李隅的名字后面跟着钢琴弹唱的字样,表演曲目是Asher Book的《Try》。
至于他为什么不想唱,当他听见李隅从手机里播放这首曲子的视频时候就知道了。
“How about this 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