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谢炀身上没个力,任由靳辞掰着他的头歪来歪去,柔软的黑发绕在手指尖,一瞬就滑下。
靳辞突然想起谢炀上次喝醉酒说的话,他说,他很乖的。
困意上头的谢炀,确实很乖。
好像什么都能捱过,就是不能熬过睡意。
说困就真的要闭眼睡觉。
靳辞单手托着谢炀的头,挪身到了谢炀面前站着,然后他蹲下来,缓缓地松开扶着谢炀头部的手,落下来,伸进谢炀的后背。
一手锢住谢炀的后背,另一只手再往下一点,托起谢炀的身子,将人跨抱起来,再让谢炀的头蹭在他肩上。
靳辞手很稳,单手抱着谢炀攀上梯子,再将人放上床,拉过被子给人盖上,就下去了。
谢炀身上热,睡这么一觉,被子不知掀开了多少次,靳辞在下面坐着,听到动静才上去又给人拉一遍。
最后实在是被谢炀掀被子的频率给烦着了,干脆拿了书,直接坐到梯子上,谢炀一动他就将被子给人拉上。
左右,他晚上也是睡不太好的。
谢炀跟他睡一间寝室之后,寝室里的灯就没再关过。
但今晚却关上了。
靳辞垂眼看向总算睡好不再乱动的谢炀。
他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这个黑夜里离他最近的只有谢炀一个人而已。
没有人声鼎沸却又远如天边的虚假感,亦没有空无一人的恐惧感。
谢炀这一个人,是在黑夜里真真实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