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炀早在前几日就被念叨着报了名,他擅长长跑,而周四下午正好长跑。
天气不算太热,也就一般凉爽。
谢炀坐在本班观众席的一角,校服敞开,身子微偏懒懒散散地靠着一旁生锈了的栏杆。
他的目光从鸭舌帽下露出来,望向场上还没结束的接力跑。
然而在靳辞拿着冷饮,从观众席一旁的入口进来,身影落在谢炀目光里了,谢炀就没再去看底下的接力跑了。
他借着鸭舌帽挡住他的大半部分脸,肆无忌惮地看着靳辞。看着靳辞冷漠又礼貌地拒绝别人递过来的纸巾或者饮料,然后冷着一张脸,眉间显露着一点热气的烦躁,穿过人海,一点一点地挪到他这里来。
谢炀从衣服兜里翻出一包纸来,伸手支到靳辞面前,“要纸吗?”
靳辞把手里的一瓶冷饮扔给谢炀,接过了那包纸,扯了一张出来,擦过额间下颌的细汗。
看着谢炀拿起冷饮喝了一口,他还不忘警告道:“下次自己去。”
谢炀舔了一口黏在嘴上的甜味儿饮料,敷衍地应了一声:“好。”
偏阳透过身后栏杆的缝隙里钻出来,偏心地给慵懒青葱的少年打上好看的光影,让他整个人都朦胧弥漫在散光中。
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靳辞偏头,只能看见被鸭舌帽挡得露出来的微微上弯的唇。那笑的弧度很好看,两边小虎牙都一颤一颤的。
昨日的所有都带着酒味儿,身旁的少年只当那是一场记不起来的梦,对他毫无影响。
靳辞低头掰弄几下拇指未消去,反而更加泛红的牙印。
他手上皆是谢炀弄出来的痕迹。
他记得昨晚,那可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