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个男编剧,他跟你一样。上次出去采景,我们正好住一个房间,人家过得那叫一个精致,每天穿的衣服不重样不说,头天晚上洗完澡,他还会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挨个熨好搭配好挂在衣柜里,护完肤喷完香水才睡。”
施正国一边给他捡衣服一边扬声数落他:“你再看看你,能不能给同性恋群体争口气?”
施年坐在马桶上,气沉丹田地回答:“不能!”
上完厕所洗漱好,他刚拉开卫生间门就看见围着围裙的施正国抱着那堆他搭在椅子上的衣服经过。
“稀饭在锅里,自己舀。”施正国拐弯进了厨房。
施年吓得愣在了原地:“你动我房间里的东西了?!”
“太乱了,我随手收拾了一下。”施正国扬声说。
“谁让你收拾的?!”施年后背猛地冒起了冷汗,惊怒道,“我说了多少次,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他三两步冲回房间,连忙上下左右环视一番,观察房内究竟哪里改变了。
琴和琴弓还在老位置。书和谱子依旧摞在行李箱上,只不过比之前摞得整齐了些。椅子上的衣服不见了,但放在书桌上的黑色笔记本仍好好地停在他醒来时看的那一页。
他双腿一软,靠在门框上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还记得。
施正国脱了围裙,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点了支烟,皱眉望着他的背影:“儿子,我你都信不过吗?”
施年缓过劲儿来,后知后觉自己反应过度了,扭头尴尬地瞅了施正国一眼:“爸,我刚不是故意吼你的……”
“我知道。”施正国了然地点头,“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父子间沉默了片刻,施正国从茶几底下随机抽了本杂志读,转移话题道:“星期五晚上你跟我说学校要组织你们去参观省博?”
“就下周五。”施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