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醒来后也什么正事都不要做,他要赖床,要玩手机,要和张晴好学点上黑网吧打游戏的陋习,要扔开笔记本过一天,要只抱着一颗享受的心去听一场交响乐音乐会。
他要随便怎么活。
好想随便怎么活。
杨司乐也累极了,渐渐从震怒中抽身。
他缓了一会儿,脱力地瘫坐在地,松开掌心,接住正泪流满面的施年,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施年虽然在哭,神情却很平静。
他知道杨司乐是个好人,也知道自己不算坏东西,但是他的确不想再见到杨司乐了。无论他们过去是不是认识,是不是朋友,是多么要好的朋友。
他偏过头,把脸埋在杨司乐的肩膀上,神态与声音格外地放松:“原来打架是这样的。”
杨司乐因用力过猛而不住痉挛的右手布满了血,有些新鲜,有些已经干涸。但他无知无觉,仍像从前一样,将下巴轻轻抵在了施年的头顶,并不接话。
“给个微信号,笛子的钱我转你。”施年闭上了眼。
杨司乐声音都哑了:“你是不是有病。”
施年畅快地叹气:“是啊,我有病。”
杨司乐不禁觉得悲哀,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和施年骂最难听的话、打最认真的架。
今天开始,得想了。
“好他妈的困。”
施年不知是不是和他有了一样的想法,机械性的流泪莫名成了实打实的难过。
他突然哽咽着叫了杨司乐的名字:“杨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