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住这儿?”
施年才被施正国教育过,一度发自肺腑地担忧开学后在学校里碰见杨司乐该怎么办,等不到台阶下该怎么办。
然而,如今台阶送到了他眼前,他却抬不动腿往下迈,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杨司乐趁他没反应过来,抓紧时间打量他的脸和手,确认自己打出来的淤青和红肿已经消散,才彻底松了口气。
“我来找我以前的同学玩儿,他就住你对面那个单元。你说巧不巧?”
嗯,借口编得很好,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年年笑了。
施年只觉得毛骨悚然:妈的,这人是不是忘了他们上个月月底刚放过狠话打过一场架?
“……哦。”他下意识后退,和杨司乐保持安全距离。
杨司乐不介意,继续靠近:“你要出门?”
这下施年能肯定他绝对有问题了:“……不然呢?大热天的我背着琴下楼散步?”
杨司乐快高兴死了,年年完全没有他预料中的记仇,竟然肯回答他的话,还是这——么长的反问句!
好乖好乖。
“去练琴?”他乘胜追击,“能一起吗?我朋友放我鸽子了,我正好闲着没事做。”
施年是要去医院里和牟翔飞换班,给他的妹妹上大提琴课,杨司乐要是跟着去的话,牟翔飞估计会把他们俩就地打包埋在医院的花坛里。
“不行。”他一口回绝,赶忙绕开仿佛被黏人精附体的杨司乐,快步往小区门口走。
“为什么不行?”杨司乐跟在他身后,试图说服他,“我不会打扰你,就是无聊找不到地方去。”
施年越听越慌,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两天又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