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年没接话。
杨司乐知道自己的话又越过哥哥弟弟该有的界限了,继续说:“今天没什么值得记住的,忘记也可以。明天我再打过来,晚安。”
施年自从忘记了“杨司乐”,又反复被付宜教导,他毫无印象的洋洋哥哥就是这个只在宿舍里见过一次面的杨司乐之后,私底下就越来越放肆,不给他留一点情面。
“你管我记不记得。”
杨司乐头痛,眼睛也痛:“年年,跟哥哥好好说话不行吗?”
施年对这个称呼一直很抗拒:“别这么叫我,我不是小孩儿了,我们差不了几个月。”
杨司乐自认对身边所有人都充满善意,绝不率先与人夹枪带棒地交流,可回报他的是什么呢?
没力气遮掩了,他是诚心向施年请教:“好,施年,你也教教我,教我怎么开口说这种话,我下次说给你听,我们一起难过。”
金钱办不到的有难同当,他只需要稍稍放低底线就能办到,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事了。
“这样总好过我自己一个人伤心。以前我真的好蠢。”
第38章 平平安安
杨司乐已经没有当和事佬的力气了,既然大家想闹脾气,那就闹吧,不想继续做朋友,那就不做吧,他都可以接受。
乐队停摆,乐队的微信群渐渐沉入聊天列表底部,“懒得取名字”的卷帘门上重新贴起了转租启事。新年第一天,曾经热热闹闹的地下室连着一楼的火锅店,正式转给了一个准备卖古玩的中年男人,一切尘埃落定。
十二月底,杨司乐辞了两份工作,用新鲜到手的工资请陈栩吃了顿大餐,感谢他半年来的照顾和迁就。
陈楠心疼杨司乐没日没夜地做兼职,挣这几个钱不容易,硬是摊走了一半费用。人却没到场。
陈栩丝毫不见外,吃饱喝足后问杨司乐以后还打算组乐队吗。杨司乐无所事事地用筷尾扒拉着桌上的虾壳,闷声答道:“算了,自己跟自己玩儿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