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百鹤又说:“扫地也能修炼的话,扫厕所的也成仙了。”
这老头烦起来没完没了,句句讨人厌,钟在御想你不休息拉倒,准备偷懒。他拿起扫帚,时而随意划拉,时而靠墙打瞌睡,顺便惦记包里的饭菜。秋老虎走得晚,夜里生闷,他迟迟不来,包里的饭会不会心灰意冷、因爱生恨地馊一把。
人一拨一拨,钟在御拿着扫帚也不合适,不再无私奉献,自觉地放回去,做回专职带路员。
他饿过头,有点头晕眼花,电影院里光线晦朔,看谁都青面獠牙,不像东西。
虚幻间,就见一人怀抱什么迎面走来,厕所在相反的方向,他明显是朝出口走。
钟在御想这个厅的场才开始半小时,渐入佳境,想必有要事。再细看,怀里抱着个芭比粉的女包!
鬼鬼祟祟的男人拎着女包?这就可疑了,电影声音闷闷地,带着共振。钟在御下意识地吼了一嗓子:“嗨!前面的!”
那人猫着腰,加快脚步。
钟在御拿出一招百试不爽:“你钱包掉了!”
那人怕跑起来就露馅,强压着胸口如擂鼓的冲动,继续闷头快走。
欲盖弥彰,钟在御立即断定这人趁黑偷鸡摸狗。
百鹤上完厕所,也不知道擦个手,甩着水走出来。他和钟在御真是八字相克,现在见他又闹幺蛾子,飞蛾扑火要有这份精力,天下寂灭。百鹤怒发冲冠:“你又搞什么鬼?”
钟在御挡在路中央,希望和老头子来个狭路相逢与两面夹击,喊:“他偷东西!”
小偷闻言,立即蹿起来,爆发力极强。
百鹤怒:“别傻愣着,你快跑!”
钟在御想这里估计只剩下自己还有敬业的良知,他摸着良心,真不亏。
小偷见状他挡路,干脆不逃了,亮出水果刀:“快放我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不好过,你也不好过。”
“谁他妈的碍着你出去啊!前面不是门口吗,你走啊,还要给你准备康庄大道吗?你自己走啊——”钟在御底气不足地叫嚣,看见刀子,他也心慌慌,瞥见垃圾桶就要当盾牌,结果一抱,垃圾桶竟牢牢的粘在地上,根本抱不动。
钟在御傻了眼,这可怎么办?几乎是本能反应,略略侧身,锐利刀锋蹭着衬衫的一溜纽扣划过,卡在最后一颗圆纽扣上。他朝后一挣,纽扣掉地,湮在绒绒的地毯里。
“去你娘的。”钟在御本能地想起来还有一老头,烦是烦了点,他没敢躲,还是直挺挺地挡着,“快报警!快点躲起来。”
百鹤抓狂,他纠结地抓着两侧的头发,都想呼他祖宗。
钟在御冲过去,脚下的地毯无故凸起,他一绊,摔了个瓷实。摔了也不安分,奋不顾身朝前一扑,抱着小偷双腿狠狠朝墙一磕,小偷脑袋撞上海报框,撞掉了刀,好似已经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