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玉立的雪龙鱼撵走红龙鱼,贴壁漂浮,鱼尾一摆立马如穿婚纱,静静勾搭屋内的人。
可惜屋内人不爱婚纱爱西装。
吴窥江还不由自主地春心荡漾。
百鹤是今儿第三个登门的,像在自己家一般熟悉:“我想了想,那个钟在御太鲁莽了,是不是不合适。这点是我失职。没挑好人。”
吴窥江的手机三分钟内响了三次,他挂断三次,拉黑三次。对方显然是有所预料,事先准备了一箱手机,挨个打。
无奈,吴窥江示意百鹤自己先接电话。那头是家中小弟,刚毕业回国,想跟他实习。
吴窥江从实业退休,转行金融,赚得算不上多,有闲钱就拿来投资剧组,从来肉包子打狗,算是积德。
他不客气:“过两年再来找我。”
那头逆流而上:“哥,你就带带我嘛,把我当助理?保姆?我是你的小呀小跟班。”
吴窥江烦了:“你掂得清楚自己分量?好意思求我?”
对面噎了一声:“哥,跟你一天比跟别人十天都强,虽然我炒股也不行,炒期货也不行,连攒了二十多年的压岁钱都赔干净了!再不学点真本事,哪天才能走狗屎运。”
“知道是狗屎,还踩?脑袋怎么长的,挂了。”吴窥江断章取义,说挂就挂,干脆关机。他缓了缓,才对百鹤说,“我想把钟在御留下来。院里不是还缺做一三五的人么,不如问他愿不愿意。”
百鹤一愣,他们准备多雇几个,再挑最好的,没想到吴窥江一锤定音。
美人盯梢,吴窥江有点压力,略有绅士范儿地翘着二郎腿。想起那天的不回应,他就有点牙酸:“我倒是想他留下来,其实影院里一直都是你和夏姐负责,我始终不放心,他至少挺勇敢。”
虽然钟在御是个能把自己气出好歹的,也是个没心没肝的,百鹤念着吴窥江的好,也就移情。
百鹤说:“我看那小子也是个穷缺钱的,估计巴不得呢。我现在就告诉他,不等他再上班了。”
千年王八万年龟,百鹤一生悲剧,但看得清、料得准,在看人上,十拿九稳。
吴窥江沉吟,有点含蓄,还像反思,说不上什么意思。
百鹤知道他是默许,电话响了数声未通,伴着嘟嘟声,他说:“刚下夜班,可能在睡觉。”
结果才说完,钟在御就接了,一声“喂”,懒懒的,不是被吵醒,是还没睡。
百鹤现在把钟在御当宝贝,恨不得含在嘴里:“在御啊,睡觉呢?”
“没,手机太卡,按了半天不动。刚才差点重启了。”
宝贝一开口,变质又欠揍。
百鹤说:“那就换个手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