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在御把他归结为钱多烧得慌,他比全市的出租车司机都认识路,睁俩圆眼看着路,明明是同影院相反的方向:“你这是去哪?”
“我家就在前面。”吴窥江侧头盯着,目光殷切,“都到楼下了,进去坐坐。”
明明是他抓人上车,离影院更近,反而默不作声地把车往自家开,撒谎时一本正经,再一次不要脸皮。
钟在御揪揪帽子、扯扯面罩,心里惶惶。十分怕他把房门一关,动手揍自己。平时不是骂吴佩汉,就是对自己动手动脚。
瞧,又动上了。
钟在御又怂又蔫,乖乖叫人家揉肩头。吴窥江手劲大得厉害,铁掌似的,估计准备在他身上盖个戳儿。
吴窥江破天荒地没那些歪心思,他眼里瞧着路,心思转了十八个弯地绕回来:“你呢,叫你陪谁了?”
心想这车还真开不成了,老司机都不会开车了!
“谁敢!”钟在御翻白眼,特外强中干,“谁敢找我,老子灭了他!”
“嗯,你有扳手。”吴窥江心满意足,这脾气谁敢潜规则呐。还想,都眼瞎吧。又想,幸亏都眼瞎。否则他挨个找上门戳瞎。
龌龊都讲究个悄么声,估计想打他心思的有,挨着影儿了,都叫他的脾气吓得退避三舍。
提起扳手,钟在御脸红又心虚,不敢说话了。
“挺凶的,你说你怎么那么凶呢?我都叫你吓破胆了。”吴窥江就不能好上一时半会,见状又招惹人家,主要还是吓的,“想过后果没有?是把别人揍一顿,自己再挨一顿?然后进局子?你找小森林捞你还是我捞你?”
他厚脸皮,等钟在御审时度势,等听一句“我要你”。
钟在御不敢接茬,他没想过后果,一心想给林森出这口恶气:“袁哥不放过林森,那晚就是他灌林森的酒,还跟经理打招呼,连工作都丢了。”
吴窥江想他还是闭嘴吧。
安静到入车库,下了车,钟在御盯着并排的两辆相同的车。
吴窥江一键锁车,说:“其实一辆是我的,另一辆是我朋友的,现在都是我在开。”
那么高端的地,钟在御不好意思,走路都小步,问话不敢答。
“想什么呢。”吴窥江在他背后轻轻一推,撵人进电梯。
钟在御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老是坐你的车,还空着手来你家。”
“你不把你自己带上了么?”
“老板,你家还有谁啊,老板娘在吗?”
吴窥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龇牙:“就我一个,加你就是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