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张扬,不显摆能死了。”钟在御把外套蜷成一团,怀抱着,磨蹭着化纤面,忍不住瞥吴窥江一身衣服。簇新的,高端的,精心打扮。他瞄一眼,不够,接二连三瞄了好几眼。
吴窥江问:“怎么,喜欢我这衣服?”下巴一指他的怀抱,“换换?你也张扬一回?”
钟在御把衣服扔到后座,他从来一清二白,无功不受禄:“谁要穿你的!”
就不能见面,昨夜电话里可心可意,今天当着他的面就藏不住利刃,剖心剖肺!吴窥江被气得够呛,他是为了谁?
钟在御揪着袖子,小着声:“这附近的人爱传闲话的,嘴特别碎。”
吴窥江见他垂下头,脾气也没了:“我不怕闲言碎语。”他如遭五雷轰顶,灵光一现,什么闲话?嘴碎什么?是传他们的关系?他不敢言语,低到脚底的声音,其实是默认了?他一喜,不自觉点了脚刹车。
钟在御又遭安全带勒,他怀疑吴窥江和安全带合谋,谋财害命。而此行,目的是抛尸。他吸着冷气,揉着胸口,刚才垂下头,现在敢昂首挺胸:“会不会开车!”
吴窥江心慌:“你来开?随你撞,怎么撒气怎么开。”
钟在御说:“我年龄小,没到考驾照的年龄。不像你,闯红灯,乱停车,上马路了也乱开车。”
吴窥江瞅着他揉胸口,都怪他乱开车,但他是谁?不能承认,变着法儿地说:“我来之前见了小百,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不待回答,他迫不及待,“问我要纸笔,我哪随身带那玩意啊,跑到旁边买的。他在写关于分镜的知识,大标题小标题,abcd123地列了好多条。”
钟在御一阵寒冷,怕加重百威明病情:“是我多嘴了?”
“不不不,我跟他说电影,他反应不大。这几年,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热情。”吴窥江由衷道。
钟在御一阵热乎:“那我晚上继续问。”
吴窥江说:“这些日子,先拜托你。”百威明黑白不分,不难照顾,就是熬人。过段日子,就让钟在御抽身。他不舍得。
钟在御兴冲冲:“好,你这是去哪?”这是去电影院的路,吴窥江分明才开过来,他继续问,“影院?”
吴窥江说:“当然不是。”
车在距离影院两条街的地方停下来,对于钟在御而言,和去影院没差。路边梧桐落光枯叶,剪枝后光秃秃的,像一排排没了肉的大骨头。
钟在御自认没有长全乎,可看那白底黑字的竖牌也不大费劲。
按理说上身没那么圆,两条长腿也就不甚起眼。奈何吴窥江眼里带上黄料,总是带着几成□□,根本不能瞧,一瞧就电流蹿心头
这下可好,吴窥江不仅想给他套大棉裤,还想给自己戴墨镜。吴窥江忍无可忍,不管了,把人往怀里一揽,不忘装大尾巴狼。柔软的身子没暖化他的心肠,凑人家耳边,阴森森吓唬:“紧张吗?”
钟在御步子虚了,人都唬肿了,吴窥江盛装出场,车洗的光亮如新,他还以为是来见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