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雪停日出,暖和许多,早饭就钟在御被喂了个粥饱。只喝粥怎么行,吴窥江依惯例点了中式早餐外卖,结果谁都没动。
到博士小区,正赶上班高峰,高校都是一个上班点,说不定马路上你按喇叭催我、我假装撞你车屁股的前后车辆是同校不同专业。
车上谁都不说话,只有广播里男女主持人相声似的播报毫无卵用的路况,早高峰堵成了四面埋伏。
寸移到了九零年代小区,每平米八块八物业费的物业保安,几乎查问了三人的祖上三辈,仿佛小区里挤着全人类的希望。
百鹤和吴窥江的电话惊动夏还妃,保安核查拜访信息倒是惊动了她。
许是女人更敏感,不服老的女人美容觉不足,阴沉的脸比暴风雨还可怕,又听说夏洛名来了,仿佛垃圾车在门口倾倒,简直想拉上酣睡的百威明公然翻窗。
转念一想,五楼,算了吧。
夏还妃和百鹤在客厅面面相觑,百鹤打扑克连输,气得想摔手机:“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选,想跟着走就滚蛋,我正好清净。”
这是气话,瞒不过夏还妃,她不温不火地化妆,戴好首饰。敲门声一响,她去开门,冲着门外最人高马大那人左右开弓,啪啪几巴掌。
钟在御要吓死了,夏洛名连吴窥江都打,这行为在他眼里可谓丧心病狂,十分怕他把夏姐举起来摔下楼。
夏洛名一动不动,任由夏还妃打得脸都肿了,等夏还妃体力不支,他说:“妈,你手疼吗?我脸皮那么厚,歇会儿再打。”
这现实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钟在御一时无法接受,当着众人的面缩吴窥江怀里。管什么待不待见,长鸡眼不长的。
夏还妃未婚生子,儿子没出生就受了老大的罪,出生后就跟坠入地狱似的,端盘子扫厕所什么活没干过?她辛苦工作,就怕儿子长歪,自己这根标杆立得比电线杆子还笔直。所幸儿子一路好成绩,拿了奖学金进初中高中,留学毕业,结实了神通广大的朋友。
她过了几年苦日子磨到头的日子,她开明嘛,男儿媳妇出身书香门第,帅的她两眼放光,欣然接受。
可那事儿,如同禁忌,如同潘多拉魔盒,夏还妃却恨不得人人皆知。
万没想到,最后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她甚至庆幸,没提前庆祝。
如果想找,吴窥江可以不费吹飞之力找到夏洛名,不去找,是夏还妃和他默认的。强扭的瓜不甜,损伤的孩子要康复,无论是朋友还是亲人,最大的愿望无非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