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被岔开话题,钟在御所幸暴露底牌,气鼓鼓地说:“奶奶你别打岔,我知道你去退费了?你不想去我还能逼你去——”
奶奶在厨房摸摸这,摆摆那,截断他的话:“我是不想去,怕你不高兴就没说。这些天就在外面公园逛逛,跳跳舞什么的,你不也觉得挺好的吗,还闹着要送锦旗,说了不让你送吧。”
钟在御是觉得奶奶开朗许多,原以为是医生妙手,没想到是散心散出来的?他心生疑虑被压下去,小心问:“奶奶,那退的钱呢?”
“花掉了。”奶奶理所当然,开水龙头洗油麦菜,湿漉漉的手一指餐桌,“才几个钱,吃两顿好的就只剩下两张钞票,在包里呢,自己拿去。”
那是只暗绿的小手包,绣几只麦穗,用了好些年。钟在御摩挲新外套,内疚得肝肠寸断。他和吴窥江经常好吃好喝,是不是太亏待奶奶和太爷爷了?
一顿饭的时间全用来剥虾剔骨头,虾仁碎肉平均分配进奶奶和太爷爷的碗,钟在御就着半盘油麦菜扒了两碗饭,借口看剧本回卧室。
趴在塌了的床上,手机上消息挤压成山,粗略翻看,几乎都是吴佩汉语无伦次的消息。
“嫂子嫂子,你真是我嫂子?”
“靠,过时限了删除不了,你一定是我嫂子!一万年不动摇。”
“嫂子你别怪我不信,我给你买东西的赔礼道歉!”
“看,韩国大人参!”[图片]。
“我靠,寄我家去了。”
“刚才问了客服改地址还来得及,嫂子你住哪儿啊,改了寄你家去!”
钟在御冷处理他,一句没回,回了林森晚上四人一起去吃烧烤的消息。
烧烤摊在酒吧附近,今晚轮到程鹿上台,一时走不开,吴窥江开车来接,林森和钟在御坐后座。
注定老司机车也开不好了车,吴窥江时不时瞄后座。
林森听了描述:“也就你傻,花掉了?这话能信?”
钟在御深信不疑:“当然,才多少钱,吃顿饭就没了。”
吴窥江立刻撇清:“说归说,不要拐弯抹角。”
钟在御说:“那奶奶是不是都收起来了,故意不给我的。”
林森也不知道,只能耸耸肩。
唱歌能唱嗨的,钟在御只见过程鹿一个,来时滴酒未沾就醉醺醺,脚步虚浮还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