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在御含了一大口,如含魔鬼椒,口腔火辣辣,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想这些算什么,咕噜一声全咽了。他伸舌头呼哧呼哧喘气,辣感如突突的火车头,从口腔到胃,无一不绕过他,还云淡风轻地说:“没事啦,我酒量好,千杯不醉。”
前不久还一杯倒,现在就千杯不醉,反正都在家门口,吴窥江夺下瓶盖拧上,看着一身酒渍,叹:“这下一定要被查酒驾了。”
钟在御着急回家:“查呗。”
吴窥江绣口一吐,整个醋缸,埋怨他:“没谈恋爱的时候担心这担心那,和几个小伙子喝杯酒还问三问四,现在就眼巴巴地盼我不好,再过几天是不是就盼我吃牢饭了。”
林森翻完白眼,悄默声地捂耳朵背过身,不听不看。
臊得天上月亮都红彤彤的,钟在御想钻地缝,推搡他:“你走吧。”
吴窥江被他推壤了一番,心满意足地走了。
回去走漆黑的楼道,钟在御觉得自己烫得像块火炭,掏钥匙时,感觉铜钥匙都软了。
林森怕这小软货三言两句就对奶奶缴械投降,按着他的肩膀,再三警告:“硬气点,招子放亮点,拿出你十二分的演技。”
钟在御答应得信誓旦旦,扭头就是颗软蛋。
奶奶看着电视等他:“回来啦,饿不饿,给你下碗面吃。”她起身,关上电视,没走两步就闻到明显的酒味,愣在去厨房的半路上,“你去喝酒了!”
钟在御唯独演技时刻在线:“嗯,陪导演他们,都去了,就喝了两三杯。奶奶我不饿,喝前特地吃了好多。”
奶奶一愣,明明没有沾水,却在衣摆上擦擦手:“去冲个热水澡吧。”她面对的是厨房,迈出一步才反应过来,颤颤地转身。
钟在御看着奶奶的背影,想花几千块算什么啊,目前赚的对他而言真不少,他就是全给奶奶和太爷爷花又怎样?
洗完澡躺在床上,猛灌的一口酒仿佛矿泉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钟在御先是问吴窥江到回家吗,得到已在家的消息,闷在被窝里带上耳机,悄悄地说:“几千块算什么啊,我这一回好几万呢,以后还有几十万,要分三份,你和奶奶还太爷爷一人一份,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
吴窥江没想到自己也有一份,问:“你呢?自己一分不留?”
黑咕隆咚,任何声音都清晰无比,钟在御听着自己的心跳,诧异怎么有重音?仿佛是两个人心跳同步,他说:“我有你呢,我好养活,吃剩菜剩饭就成。”
好吃爱吃,什么都想吃一口,还不贪吃,还总想着给别人留。
吴窥江本就孤枕难眠,又被他浓情蜜意的大白话撩得心火肝火万马齐鸣。
还睡个屁,吴窥江精神抖擞,钻进书房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