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到什么时候?
天荒地老。
海枯石烂。
只要焦望雨不说自己也喜欢同性,他就一天不能透露任何关于爱的信息。
敢爱不敢当,这说起来难免有些丢人,但没办法,濮颂秋实在不想成为对方的负担。
就这样吧,瞒着,藏着掖着,做对方最好的朋友。
陪着焦望雨度过大学四年,看着对方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或许往后,还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成家立业,看着珍惜却不敢伸手去触碰的这个人挽着别人的手站在礼堂说着新婚感言。
或许到那个时候,他对焦望雨的感情已经干涸了,像是死在沙漠中的蛇,欲望惨死在了没有希望的等待中。
但也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他依旧在偷偷爱着焦望雨,不过没关系,他的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对方快活。
他会祝福,会在对方的婚礼上真心实意地希望那对新人终生幸福,然后临走前,偷走一支婚礼的玫瑰,带回家,精心守护。
他能做的,会做的,也就这些了。
一阵凉风吹进来,吹得濮颂秋后颈冰凉。
他抬手揉了揉脖子,站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瞒到什么时候。”
应宗的这句话不停地在濮颂秋耳边盘旋,抬手挥也挥不去,令人心烦。
他从教学楼出来,并没有觉得轻松,反倒更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