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想辛意说的话。
辛意太小了。
比自己小了近十岁,又笨的要命,整天傻乎乎的,对着周暮回说喜欢,说要带他回家,还可怜巴巴问他,怎么还不喜欢他。
周暮回低头看自己的斑驳掌心,心想。
怎么会不喜欢。
在无数的漫长的时间碎片里,周暮回都想过推开他,想对他凶一点,坏一点,说一些难听的话逼他走,做一些不好的事吓唬他,或者干脆对他置之不理,再也不看他。
但无一例外,从未成功。
那些小孩说的胡言乱语,明明该当作戏言,明明该当不得真。
偏偏周暮回就动了心。
动了心,就定了死刑。
他从淤泥里开出花,递出的是他腐烂的心。
周暮回合上手掌,心想,只要他愿意收下,只要他愿意看一眼。
隔天周暮回请了假,周母中午看见他时愣了愣,说,“要出去啊?”
周暮回套了件衬衫外套,嗯了一声。
周母目光怪异,盯着他瞧了好半天,突然问,“交朋友了?”
“……”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