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心想,以前的闻如许不会这么怂。但转念想到死了的贺定平,还有他在里面带的几年。
以前家里有钱,有人宠着。这样的人,除了嘴上不服软,但其实人和气又天真,就是狠心也不多,不然不会和他这个私生子毫无间隙的玩在一起。
现在闻如许变了许多,不是真的什么都不介意。
贺川看他差点血色也差点生气的侧脸,开口说了一些他听了会高兴的话:“知道么,他每天都要忙死了,忙着补篓子,忙着后悔。听说天天红的白的,都要喝死了。林家给出去的橄榄枝,他也没有接。有够惨的。”
闻如许不做评价,低头回复着手机上的消息。
默了默,贺川碰碰闻如许尖尖的胳膊肘,“韩在野呢?我上次看来他来接你,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
此朋友非彼朋友,和他那些钱货两清的朋友又不一样。又想起那天闻如许小跑过斑马线的样子,贺川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他和何诗睿?”
闻如许收起手机,目光里是对贺川的爱莫能助,“不知道。”
贺川懒得说他这个笨蛋,闷头吃饭。
吃过饭,刚过八点。闻如许要回医院,贺川坚持要送他,低声问这两天独来独往的人:“你们不是同居了吧?那让韩在野来接你。”
闻如许一扭头:“和他没关系,你别乱说。”
贺川心说,刚都看到他给你发消息了。
“行行,我送你。打什么车,麻烦。”
连廊够三个人并行,地毯铺得也厚,包厢一扇一扇的门关着,闻如许两人走过,显得安静。
没走出这片区域,闻如许就被人不偏不倚狠撞了一下。
贺川侧首,认出“擦肩”而过的那人在林家见过,是林萝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