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人在美国,老头忙着巩固中国市场。现在他回国了,老头又跑出开开拓海外市场去了。总之,这些年来,他一年也未必能见上老头一次。
男孩长大就那么两三年的事,错过了就再也补不回来了。
两个大男人,多年以后再次生活在同一间屋檐下,彼此之间竟不知该怎么交流。
江朝随手把书包扔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人往沙发里一瘫:“说吧。”
江天晟看他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样子,想起韩淑梅平日里对江朝生活起居习惯的描述,不禁皱眉。
“那个田黄瓶……”
“哦,”江朝神色慵懒,“砸了,太占地儿。”
“你!”江天晟一口老血涌上心头,韩淑梅跟他说江朝亲手砸掉了那个田黄瓶的时候,他还不相信,只以为是孩子不小心碰倒的。没想到韩淑梅还真没冤枉他。
江天晟白手起家,风里雨里三十年,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刀尖上挣命,虎嘴里抠钱,才一点一点有了今天的家业。可居然……
不成器,败家子,纨绔子弟,一瞬间,无数有意无意曾在他耳边提起的词充满了他的大脑,江天晟火冒三丈地跳了起来,立刻就被韩淑梅拦腰抱住。
“老江,”背后的女人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她的头紧紧贴着男人宽厚的背,声音又娇又媚,颤悠悠的,直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
“孩子正是叛逆期,谁家的男孩子到了这个时候不调皮呢?”她的身子不着痕迹地在男人背上蹭了蹭,男人身上的血渐渐热了。
“呼——”江天晟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放空情绪慢慢地坐了下来,冷静想一想,还好刚刚小梅拦了他,不然他真动手的话,他们父子关系怕是再难修复了。
就在这时,韩淑梅低头翻看手机,然后轻轻“呀”了一声:“小朝他们的月考成绩出来了。”
“给我看看,”江天晟夺过手机,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无比阴沉。
他差点儿没当场把手机摔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