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遇此刻不得不承认,他有一丢丢的嫉妒。
只有一丢丢。
“祁哥!”徐珣追上祁遇,“我保证一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真的,真的!”“行,我明天问问他,他同意了我再给你。”
祁遇在周六等来的,却是吕鹤。
吕鹤是根粗神经,他走进篮球场,毫无自觉地和祁遇说:“老祁,咱俩比划比划吧,上周日在俱乐部没打够!不,应该说,我没被你打服。”
“今天那破基本功训练我也不去了!”“你那个灌篮,我操,太秀了,我……”祁遇不同于往日,他眼里酝着沉沉的情绪,狂风暴雨席卷其中,他打断吕鹤,声音低哑,问道:“敬子期呢?”“哦对,”吕鹤没发觉不对劲,他一拍脑门,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篮球鞋和一个盒子,递给祁遇,“他让我跟你说这周他有考试,喏,这他给你的。”
祁遇接过,那浓厚的阴郁涌流绵长,没有散去。
他紧抿着嘴,掂了掂重量,想拆开,又猛地看向吕鹤。
吕鹤翻了个白眼:“你看你看,我换鞋。”
“对不起,这周有考试。
你上次不是随口说想喝一个果酒吗,那天去你家看到客厅中的柜子里有好多酒。
我记下牌子顺便买了,也不知道对不对。
青梅味我尝了,很喜欢。”
“希望祁教练笑纳,喜欢。”
瘦劲清峻的字体被钢笔落于纸上,纸下是一瓶内嵌在盒子里包装精心的果酒,味道四溢,将敬子期一字一句所写的话语都沾染上了微微渺渺的青梅味,泛酸。
祁遇捏着薄薄的纸,联想到了他捏过的敬子期瘦弱白嫩的手腕,他的情感也由此被传染,缕缕酒香流淌在空气中,他轻易被一个和他同样性别的人牵动,先尝尽了醋味,又觉得好甜。
星期三吕鹤跟敬子期说:“你下周要不要跟着院队一起训练,打打比赛?”H大的篮球联赛,以院为单位,在十二月底。
“行。”
敬子期有些跃跃欲试,对于能加入院队这件事。
他确实被篮球改变了,敬子期想。
“敬哥,我先提前跟你说,”吕鹤直言道,“虽然你有我和祁遇带,虽然咱们院队实力不怎么样,但确实你基础差很远……”“我知道,没关系。”
“恩,到时候肯定能当个替补,上场机会我帮你争取。”
“好,谢谢。”
吕鹤想起什么,问道:“那你还去Q大练球吗?祁遇那边……”敬子期直接打断:“等我不去的时候亲自和祁遇讲吧,这周你先帮我送个东西。”
敬子期没有刻意去想这份略微逾矩的礼物造成的结果,或者用一个更坏的词来描述,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