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都没有说出口,他难得露了怯。
不过在敬子期这里,祁遇已经破了太多例。
“怎么了?”那头的敬子期问道,“没事我挂了。”
他挂了。
戛然而止,敬子期的风格。
祁遇下了车,换了一个人打电话,“老吕,我在你们学校门口,过来接我。”
不到两分钟,吕鹤拎着一个文件袋匆匆跑来,头发已经全然被冷风吹散。
吕鹤问道:“你怎么来了?”两个人肩并肩往校园内走去,显著的身高与样貌招惹来了无数的视线。
道路上的人格外多,不像周日傍晚该出现的景象,所有人都像吕鹤一样拿着包或者文件袋,三三两两携伴同行。
祁遇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你刚在干嘛?”吕鹤拿起手中的袋子在祁遇眼前晃了晃,“考六级啊,我考完跟同学唠了会嗑没回宿舍,不然你他妈以为我能这么快赶到大门口啊!”吕鹤说完,发现身边的祁遇停住了脚步,“怎么了?”“妈的……”祁遇低骂,又拉着吕鹤迅速往前走,“你知道敬子期哪间宿舍吧?带我去。”
郊区的风没有市中心那样柔和,肆意地掀起空气,带来猛烈的袭击。
冷风不仅无情地刮着祁遇的脸,也扑灭了他心中的火。
他跟在吕鹤身后往宿舍走,后背整个被冷汗浸湿,眼中满是恼怒与自责。
祁遇在心中骂了自己千遍万遍,他好怕,好怕敬子期没有赶上考试,好怕他因为……因为自己影响了考试!无力感拔地而起。
祁遇捏紧了拳头,指甲深陷掌心,他用力用力,恨不得捏碎自己。
敬子期说的对,他“不食人间烟火”,不关心“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连喝醉的时候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做出强迫人的举动,敬子期被他压在墙上,被他狠狠锢着手腕。
祁遇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具体有多大,收到“成果图”的那一刻才准确理解。
中途清醒以后……更是故意装不清醒。
祁遇不是真的傻,他越琢磨敬子期的撩拨越不对味,直到他终于琢磨清楚,又发现他已经上了贼船,被撩拨得不知东北西南。
虽然敬子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但经历了这一遭,自己可以夺过这个称号。
再回忆昨天敬子期的半推半就,如今看来是满满的迁就。
敬子期自己知道有考试的啊!他从来没有掩饰过对学习、对考试的重视,即便六级考试能倒带,可以重来,但敬子期可是连休闲时间都会捧着单词书的那种人。
祁遇眼眶发酸,他比学习重要?他站在敬子期的宿舍门前。
吕鹤拍了拍他的肩:“那我先走了?”“滚吧。”
祁遇刚抬起手,想敲门,宿舍门就被人从里打开。
一个男生走出来,看到他说道:“你找谁啊?进去吧。”
祁遇此时骑虎难下,不想进这小小的门,也不得不……他硬着头皮侧身进门,宿舍内的三个人听到声音一齐抬头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