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律在香火缭绕里思考了很久,他也想到了自己失忆前是个神明的可能性,然后花了三秒就否决了这个可能。

华国的信仰体系大家都懂,从来都是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见了庙进去都会拜一拜,不管黑猫白猫抓得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换句话来说,管理中心里一块砖砸下来就能砸到四个有香火供奉大小名号算个神算个仙的,尤其那场万圣节聚会,按班西的那个算法就是人间开蟠桃会,里头个个有庙有供奉不少还香火鼎盛,哪怕时代变了没以前那么厉害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再想想他们看到自己时候的那个态度,时律想自己怕不得是天王老子才能让他们个个像见了教导主任。

天王老子说不定也不行,他现在这状况约等于破产,哪家的员工对上破产的前上司还能像老鼠见了猫。

这事真是想得脑壳疼。

时律摸了个抱枕往香炉边上一躺,想着为什么他不能就是个平凡可爱的天狗。

猫里猫气的娇娇多快乐,管吃管住还有金主爸爸的身子可以馋。时律抱着抱枕想着想着,就开始不由自主发散到班西今天那件腰线收得令人发指的衬衣上,诚实地吞了吞口水。

班西身上是真没什么肉,时律目测那个腰自己一手就能揽住,偏偏班西的骨架又要比东方人大,肩宽腰细就有一个异常漂亮的曲线,时律看一眼心里就喵喵喵了三连,连意识要飘出身体的眩晕感都不药自愈。

好吧,其实是吃了钟双明给的药,一颗下去百病全消,要不是人类那脆皮体质扛不住药性,时律都想给班西搞一点尝尝。

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嘛。

时律翻身坐起,在眩晕难受的那股劲过去之后,他便果断放弃了因为自己想不起来的事情给自己找不痛快。

顺其自然呗,他在这死磕难道还能硬把记忆给磕出来?

时律放平了心态,在香火缭绕里晕晕乎乎,再次看到那坨绿色在他眼前出现也没有第一次见到那么慌张,顺着身体的本能反应扑上去,意识就跟被橡皮筋牵引着一样拉扯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根“橡皮筋”是一缕青烟,散发着寺庙里十块钱一把的线香味道,时律左右环顾,看到一间普通的两居室,墙上母女二人的合照笑容灿烂。

时律没见过这两人,脑袋里却出现了相关的信息——钱小雅和钱女士,刚刚搬到这里来的母女。

时律没有在镜子里看到自己,他低下头想看看自己的意识是什么样子,低头是地板抬头是天花板,周围是空气风儿晃悠悠地吹拂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