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读初中那会儿经常收到女生的情书,他不知道怎么跟戚渺渺说,就把那些信给陆崇看。陆崇并没有像那些传统的家长老师那样不允许他早恋,但他对秦戈有一个要求——哪怕两个人不能走到最后,只要她还是你的女朋友,你就要对那个人负责,不能伤了她的心。
秦戈有非常鲜活的反面教材。他的父亲秦思源就曾赤裸裸的背叛婚礼上的忠诚誓言,伤透了他母亲的心。
亲密关系中的伤害最为致命,十多年过去,他母亲的心依旧破碎没能拼凑完整。
秦戈一言不发,陆崇干脆说的再直白点:“我知道你恨陈望破坏你的家庭,但就像你之前说的,陈栖叶是清白无辜的,你没必要为他织造出那么多美好幻象,就为了报复——”
陆崇顿住,几秒后秦戈问:“报复什么?”
“又报复谁?”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再逃避陆崇的注视,勉强挂着笑里有失落。
“你一遍又一遍地说我是我,秦思源是秦思源……”他双手插腰使得自己的身形比陆崇高大些,倒吸一口凉气“撕——”了一声,像扯到什么伤口,“……怎么今天、现在,我在你眼里和秦思源又没什么两样。”
陆崇被问住了。
秦思源的基因是强大的,秦戈这张脸和他父亲年轻时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也确实被陆崇的话伤到了,好像他身上流着谁的血,就注定摆脱不了谁的影响和阴影。
“我刚遇上他的时候……确实有过这种念头。”秦戈说,“但也只是‘有过’。”
除了做假通行证带人出校门,秦戈确实没有祸祸过陈栖叶。
秦戈回到酒吧大厅内,林记家就在附近先行离开了,留陈栖叶坐在原位。秦戈刚才去找陆崇是想问问陆崇什么时候离开,可不可以捎陈栖叶一程。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他叫了辆出租车,然后把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陈栖叶叫醒,送他回家。
他不知道陈栖叶国庆节都住学校,就让师傅开到南洋街。那两口酒的后劲让陈栖叶在车里也犯困,师傅一个急刹车加右拐,靠着座椅的陈栖叶身子晃了晃,倒下,脑袋枕在了秦戈腿上。
陈栖叶迷迷糊糊睁开眼,撑起身子跟秦戈道歉,秦戈说没事,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眸黑的看不出情绪,让人怀疑他是假没事。
陈栖叶顿时清醒了,不敢再睡。
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合适,两人坐在后座的左右窗边一言不发,很快师傅把车停在了南洋街路口,这是条步行街,四个轮子的不管在白天还是晚上都开不进去。
陈栖叶看了眼计价器上的数字,摸口袋想付钱,然而身无分文。秦戈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付钱,手机扫码转账,陈栖叶于是说:“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我拿钱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