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官露出了然的神色,谢景迟本以为这个话题到此就揭过,然而她接下来又问了一个让他手足无措的问题。
“那这个标记,你是自愿的吗?”
“是的……”
谢景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只觉得血都要冲到脑子里。
是他哭着恳求秦深标记自己,秦深照做了,给了他一个临时标记。
如果是清醒着的他,绝对做不出来这种事情,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后悔这么做了。
因为秦深是不一样的,和方棋、还有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
只有秦深是的。
“我是自愿的。”生怕女警官不相信,他咬了咬嘴唇,目光变得闪躲起来,“如果我不这么要求的话,他不会这样做的。”
做完笔录,女警察收拾了一下文件准备和他一起离开。
“小朋友。”
谢景迟以为她有什么忘记问的,侧过头看她。
她个子比他矮一些,所以谢景迟看不太清她脸上的神色。
“下面这些话就当是我个人对你一些的忠告。”
她推开门,谢景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外面走廊上的景象:地砖有些旧了,边缘还留着黑黑的污渍,墙壁也好不到哪里去,秦深站在窗户的边上,节能灯管惨白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将外头浓重的夜色稍稍驱逐了一些,使得他整个人不至于浸没在黑夜中。
秦深的领带不知道去了哪里,领口敞开,身上的西装因为在他手里走了几道的缘故,不复下午出门时的挺括,有一些皱,但不至于沦为咸菜。
他低着头,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袅袅的烟雾模糊了他薄薄的嘴唇和高挺的鼻梁,让那没什么温度的轮廓倏地柔和下来。
女警官也看到了这一幕,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压得很低很低,“在和Alpha交往的时候,不要把Alpha想得太被动比较好,而且我不觉得那个Alpha是会被其他人的意志左右的类型。”
察觉到谢景迟他们出来,秦深把没抽完的烟按灭在垃圾桶上。
“好了吗?”
他的嗓子有点哑,不是粗糙的那种,是让人面红耳热的那种。
谢景迟闻到他身上的烟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重,有一点苦,有一点呛,盖过了他身上清新的那种草木香,不过依旧很好闻,也很像这个人本身。
在他走神的功夫,女警官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