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迟纠结着,身边正好有个妈妈带着女儿经过。
她女儿在这次考试里退步了三十名,她一直唉声叹气的念叨这句话,最后是她女儿烦不胜烦地让她别说了,她这才停下来。
谢景迟心虚地挪开视线。那个女生他有点眼熟,好像是表彰榜上的常客。
秦深没有就他的成绩说任何多余的话,但是这比任何一种谴责都让他如坐针毡。
他不想知道自己在这个人眼里是怎样一种没救了的糟糕形象,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可能是年代太久,学校外面的这条路不是很好。他走着神,不小心被一块不平整的地砖绊了一下,整个人直接失去重心,朝正前方倒去。
电光石火间,他下意识寻找着能够稳住身体的支点却怎么都找不到,就在他将要绝望之际,忽然有股力道将他往上托了起来。
要不是有人扶住了他的手臂,他可能就要摔个头破血流。
秦深没有放开手,而是顺着往下,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指裹在手心里,“走路的时候专心一点比较好。”
“嗯。”他丢脸地应下,“我知道了。”
秦深抓着他的手掌走了一段,他脑子里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占据着,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大约是Alpha和Omega的生理差异,秦深的手掌很热,至少比他要热。
平时最快也要五分钟的路一下变得很短又很漫长,灯光很远也很近,他的思绪像一块炙烤太久的蜜糖,缓慢融化。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看到他们过来便亮起车灯,方便他们能够找到。
“饿了吗?”秦深拉开车门等他先坐进去。
谢景迟后知后觉这都快八点了,“还好。”他实话实说。
喝了一杯奶茶,又从陆栩那里顺了小半份章鱼丸子,他其实真的不是很饿,不过对上秦深不太赞同的目光,他又改口说有一点。
“饿了就先去吃饭。”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回答,秦深点点头,代替他做了决定。
谢景迟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他猜秦深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而自己刚刚的回答不那么让他满意。
专制。他的心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这种不容许有第二种回答的作风实在是专制得太像谢明耀。
不过由于这个人是秦深,没有谢明耀那么让他抗拒和讨厌。
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这一点猜测,餐厅是来之前就订好的。
不是那种特别高级而正式、需要西装革履三件套准入的地方,餐厅里的氛围轻松愉快,有很多很多的年轻人,当中又以情侣巨多,
因为一看就不是秦深这种接人待物冷冰冰又例行公事的人的作风,所以谢景迟猜测大概是蒋喻翻遍了大众点评才终于选定的。
周五的夜晚,店里客人很多,粉红色围裙的服务生把他们带到半开放的包间里,说了声用餐愉快就退了出去。
这家店是自助式点餐,用桌子底下放着的ipad点好菜,等待上菜的间隙,谢景迟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马上就是正餐,他也不知道自己喝这么多水是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口渴得像一株濒临枯死的植物,需要大量水分的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