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轻的秦先生给出的价码已足够优渥,权当为了将后来的声誉,他也不必再要求更高。
“那是什么?”
高律师摆摆手,“我是说他可能遇到了一点难题。”
“是吗?”秦深不置可否地调出另一份邮件,在阅读的间隙抽空回复他。
“他问我如果他怀疑一份十多年前立下的遗嘱有造假的可能该如何申请鉴定。”
秦深放在按键上的手指很轻微地顿了一下,“哦。”总体来说,他的注意力仍放在那份邮件上。
虽然说不上有多么上心,可见他不像是拒绝的样子,高律师耸耸肩,接着往下说,“我告诉他目前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做笔迹鉴定,他说……他极其确定是那个人的笔迹,那剩下的可能就是在立遗嘱时有违背本人意愿,进行胁迫或者欺瞒行为,不过这是很主观的事情,再加上年代久远,是很难有确切答案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豪门悬案,您觉得……”
“下次有这种事情就不用告诉我了。”
编写好简略的回复,秦深点下发送键,打断了高律师的喋喋不休。
高律师的表情变了变,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他明明是按照对方的吩咐行事,尽力满足谢景迟的一切需求。
邮件发送成功后,秦深又点开下一封。管理这样一个复杂庞大的集团,即便许多事情不需要他亲力亲为,他每天的工作依旧很多,当中大多又极其琐碎。
见高律师还是不能理解他的用意,他终于从繁杂的工作中分出一点注意力给通讯另一头的人。
“希望你还记得谢景迟才是你的当事人。”
这一年沄港市的夏天似乎来得格外早,四月尚未结束白日温度便已直逼30℃。
谢景迟他们那个严肃古板的生物老师不止一次在课堂上说过,如果全球气候持续性变暖,冰川大面积融化,将引起生态多样性断崖式下跌,首当其冲受害的便是生活在北极圈内的寒带生物和对水温极其敏感的珊瑚群。
许多生物正在逐渐失去家园,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谢景迟胸口有些发闷。
秦深出差的这一周里,他的生活轨迹和之前没有太大变化——司机负责接送,管家和李阿姨负责日常起居,两点一线,平稳又安逸。
这段时间熬夜太多,这天夜里他吃完夜宵就开始犯困。
他趴在沙发上,想的是休息五分钟再继续,谁知眼睛闭上后就再也睁不开。
因为总想着作业没有做完,他睡得不是特别踏实。
应该是考试临近压力过大的缘故,这段时间他都睡得不是很好,不是失眠就是做一些诡异荒诞的梦,
这次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灰扑扑毛茸茸、高坚果似的企鹅幼崽,说不上丑,但离好看也有肉眼可见的一长段距离
做企鹅的日子不比做人好到哪里去,因为即使做了企鹅他也是一只怕水的企鹅,每天都只能在趴在岸上,看其他同类在海水里捕食玩耍,沾一点水浑身的毛都要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