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迟在微信上听完陆栩的诉苦,跟他说自己认识流浪猫救助领养中心的人,可以先把小猫送到那边,让那边的人帮忙找新的领养家庭。
“其实也不算,我应该属于不那么喜欢猫的,只是很小时候我养过一只猫。”谢景迟用消毒湿巾擦了擦手,然后把笼子的门关上,准备出发去救助中心。
“欸?你养的什么猫?布偶?暹罗?英短?还是……?”陆栩把自己知道的品种猫都说了一遍。
“都不是。”谢景迟摇摇头,“很普通的野猫,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养了七年,前五年是我爸爸在养,后两年我爸爸死了,就轮到我来养了……”
“得病死了?”
猫的正常寿命是十几年,七年才过去一大半,陆栩会有这样的疑问很正常。
“算,也不算……”谢景迟的眼神很冷,说话的口气同样,“它得了传腹,我还来不及去救它就被某些人活生生烧死了,就因为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同一天晚上也生病了。他们说是我的猫把厄运带给了他,要烧掉脏东西冲喜。”
烧死。稍微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陆栩就倒抽一口冷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景迟直视着前方的道路,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因为谢景迟是江行云留下的累赘,是低贱如尘埃的存在,所以方如君很少搭理他。
唯独那一天,方如君一反常态和他说了许多的话,当中有一句被他记到了现在。
——你觉得那个被你叫做父亲的男人很可靠吗?
他曾经天真地相信,虽然这是一对狗男女,可方如君和谢明耀之间还是存在着真爱,毕竟方如君得了那样的病谢明耀都不离不弃地照顾了她很久。
直到长大后,他才逐渐窥见了这两个人婚姻背后丑陋不堪的真相。
可能确实有过爱,但将这两个人紧紧捆绑在一起的却是别的更加扭曲更加污浊的东西。
行车途中有人给他打电话,腾不出手的谢景迟就地取材,使唤起边上的陆栩。
“栩栩,把那个耳机给我。”
陆栩顺着他的指使,麻溜地给他把蓝牙耳机戴上。
谢景迟没打算避着陆栩,陆栩一侧头就能看到来电人那“XX报”的备注前缀。
“对,余记者,通稿可以准备发了,嗯,施天健的账号是我在管……对,他本人不参与,他专心学习复习就够了,我不希望有多余的人去打扰他。”
施天健就是那个住在水杨街三路欣乐花园的男孩,父亲施康是谢氏地产曾经那起事故的责任人,出狱没多久就自杀了,是不是真的自杀还有待商榷。
余记者说话的同时,谢景迟还看到一旁陆栩用口型问他,“是那孩子父亲的案子吗?”
他点了点头,“该收网了。”他同样有口型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