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捏痛我了,请放开我。”谢景迟低声恳求。
这一句话仿佛一个魔咒,秦深闭了闭眼,那些暴戾阴暗的情绪如潮水一般退却。
他又变回了谢景迟十五岁初见他时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
高高在上,完美得像一架精密的机械,唯独没有活人的感情,往日里的耳鬓厮磨、哝哝情话都只是谢景迟的错觉。
“过两天我会让我的律师来和你谈财产分割。”秦深松开手,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恢复正常,“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告诉我。”
当听清楚秦深说了什么,谢景迟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也最可悲的那个人。
他到底在奢求什么,奢求秦深低头请他不要走还是告诉自己,他还对这段婚姻有所留恋。
不可能的。他已经用四年的时间证明了,这段关系里放不下的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
“不,不用了,我什么都不要。”
“不要任性。”仿佛在训斥一个说了幼稚话的小孩子。
“我什么都不要,我本来就不是……”谢景迟没有再说下去。
他想说他本来就不是为了这些才你和结婚的,但提离婚的人是他,现在再说这些未免过于可笑,而且就算说了也没有办法再改变什么。
他还是爱这个人,却没有办法相信这个人同样爱自己。
如果爱的话,为什么会这样有距离感呢?
“你的年中答谢宴……”谢景迟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秦深已经不再看他了。
他的目光落在别处,仿佛身边的谢景迟只是空气一样,“我自己可以想办法,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我就算一个人出席,其他人也不会说些什么的。”
“对不起。”
谢景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
言语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力。
“谢景迟,为什么你一直在道歉?”秦深叹气,“你从来都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谢景迟抓着袖口,“其实我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不说的话,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怨恨。
他不想恨这个人,唯独这一点他不想。
第61章
这一天的傍晚,谢景迟简单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物离开了他和秦深共有的家中。
其实他不需要搬出去,可是他没有这个信心能够继续和这个人朝夕相处。
他订了两天后回A市的机票,在此之前,他随便找了家酒店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