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想起车里还有其他人,他只觉得丢人。
郑助理没有说什么,递给他一杯提前买好的海盐榛仁巧克力,话术巧妙地转移重点,“你可能有点低血糖,喝点甜的会好很多。”
谢景迟喝了两口热饮,感觉力气稍微回来了一点,“谢谢。”
如果会的话早就来找他了,何必要等到今天。如今他只希望蒋喻能够理解一下同样身心俱疲的他。
“小迟,你睡了吗?”
当晚十一点左右,应酬结束的江敛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谢景迟。
他敲了敲二楼谢景迟房间的门,许久得不到回应,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四楼。
四楼的家庭影院,冷气开得很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葡萄酒香,有那么一瞬间江敛觉得自己一脚踏进了存放葡萄酒的酒窖。
大银幕上画面光影不断变换,茶几第一个酒瓶空了,第二个空了大半,玻璃杯的内壁也还残留着一点紫红色的液体。
谢景迟赤脚蜷缩在柔软的沙发床上一动不动,像看电影看到一半睡着了。
不知想起了怎样悲伤的事情,睡梦中的谢景迟眉头也依旧皱着,
江敛看了他一会,察觉到他在微微地发抖,便试探性地摸了下他的手臂,果不其然裸露在外的皮肤冷得像冰,上面还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他无奈地叹气,去别的房间拿了条毛毯过来准备给谢景迟搭上。
“我知道,可是我放不下。”
毯子还没沾到谢景迟的边,谢景迟就睁开了眼睛,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江敛被他吓了一跳,然后下意识接道,“放不下也得放下,你总不愿意害了她吧?你们的事情一旦败露,你可能没有什么,对她来说却是灭顶之灾。”
他们话音刚落,银幕上穿白旗袍的年轻女人和她的同伴就说出了同样的话。
“你醒着啊。”
谢景迟揉了揉眼睛,慢慢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刚刚你进来的时候就醒了。”
江敛不动声色地把毛毯放下,然后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目光放在闪烁的银幕上,“好看吗?”
谢景迟用柔软温暖的毯子把自己裹起来,感受体温在毛茸茸的茧内渐渐回升,
“还可以。”他小声说,“挺好看的。”
“这是我最喜欢的片子,有段时间跟走火入魔似的看了好多好多遍。”
“我知道,看得出来。”谢景迟尖尖的下巴藏在毯子后面,精致昳丽的眉眼里有种难以言说的脆弱,“连盒子都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