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拙劣的谎言,江敛罕见地生气了,“一点?”
仔细看的话,谢景迟眼神涣散,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身上也一股酒气。
“说吧,我听着。”他生硬地扭开视线。
谢景迟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两条议案不通过,谢明耀的姐姐谢予书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卷土重来的机会。”迟来的酒意让他说话的语速比平时慢了很多,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谢予书的背后是秦深,秦深选了她,给我投的全是否定票……”
“其实一开始我就想说,你进董事会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谢氏那个情况跟火坑……”看他这幅样子,江敛叹了口气,“算了,木已成舟,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他给家里的保姆发了条消息,麻烦她这个点起来做一点醒酒汤送到这边,免得谢景迟第二天醒了难受。
“你这次准备待多久?”折返回来的江敛再度坐下,“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我送你?”
谢景迟回这边是为了处理学校里的事情,也就是说拿了毕业照和学位证他随时都可以回去。
江敛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希望他能待得久一点。
“下个星期吧。”身上暖和了人就开始犯困,谢景迟迷迷糊糊的打瞌睡,“回去……回去也不知道做什么。”
回去做手术,然后处理离婚的事情,好像都不是什么大事。
当惯了领导的江敛不太满意这个笼统含糊的回答,刁难似的追问,“再之后呢?谢明耀和方如君罪有应得,你没进董事会,你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不知道。”醉鬼谢景迟迷茫地仰起头,视线半天对不上焦,“可能……可能会继续读书。”
拿完该拿的证件,他被辅导员叫住,说让他再等一下。
一刻钟后,陶教授匆匆从家里赶过来——他听说了谢景迟家里的事情,有些话想要和他当面说。
他们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呆了很久,久到他看到郑助理的脸都觉得过意不去。
“我还是想要读书。”像是冷极了,谢景迟把毯子裹紧一点,眼神也很茫然,“我本来就不讨厌读书,我喜欢学校……”
“好,我支持你。”听到他说要回学校,江敛倒是很高兴,“年轻人本来就该多读书,你是打算考国内的学校,还是……他怎么看?”
“和他没有关系!”谢景迟突然提高了音量,江敛今夜第二次被他吓一跳,“我做什么都跟他没有关系……”
“怎么跟他没有关系?你们吵架了?”江敛捏了捏眉心,“和那件事有关系吗?”
谢景迟沉默了很久,“吵不起来的。和他吵不起来的。我和他提了离婚,他同意了。”
他梦呓似的说着,全然不顾江敛那震惊到了极致的眼神,“就是说……以后我们都没有关系了”
看完电影喝完汤差不多都是第二天凌晨,江敛把谢景迟送回房间,看着他躺下,再顺手帮他把被子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