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迟勉强笑了笑,“我自己打车就行……”
他闭口不谈他们此时完全偏离既定道路的事情,他有预感,这绝不是什么适合在当下这古怪的氛围中捅破的话题。
秦深没有说好或是不好,只是默默地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在车子完全停下来的一刹那,谢景迟松开了握紧的拳头,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心都是指甲掐出来的半月形血痕。
冷汗浸透了衬衫,贴在身上又湿又黏,格外地让人不舒服。同时他感觉到傍晚补过的阻隔剂正在逐渐失效,后颈的腺体突突地跳动,简直像要到爆炸了一般。
他松开安全带,准备开门下车。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秦深靠在座位上,侧着头朝他看过来,神情莫辨,目光晦暗。
谢景迟拉了两下车门发现怎么都打不开,秀气的眉毛登时拧成一个结。
门还锁着,他不认为秦深会有这种疏忽,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一种他最不愿承认的可能。
秦深是故意的,故意带他来这里,故意不让他离开。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动机——秦深为什么要做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因为明天要和那个人见面吗?”
谢景迟愣了愣,“你听到了。”说到底,他其实不是很意外秦深会听到他和曾嘉的对话,而且就算听到了又怎么样?
“开一下门,我要下车。”他仍在试图和这个人沟通。
秦深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请求,“见面干什么?约会?还没有和我离婚就打算接受别的Alpha的追求吗?”
谢景迟听出他话里的讥嘲和冷意,“和你有关系吗?”
他甚至没有费心思为自己辩解。
因为这有什么好辩解的呢?不论是不是秦深想的那样,他都没有向这个解释明白的义务了。
这一刻,他无比疲倦地合上眼睛,点出了一个他们谁都没有真正去正视的事实,“秦深,我不再是你的所有物了。”
他洗掉了标记,搬出了秦深的住处,如果不是这一场巧遇乌龙,他们甚至不会再见面。
一个月的期限快要到了,在这个期限的最后一天,他会履行承诺,离开这座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再然后,他会有新的生活和新的交际圈,而这里面没有他曾经失败的婚姻。
秦深不再说话,谢景迟以为这是到此为止的意思。
他专心和车门做斗争,因为是背对的姿势,都没有注意到秦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自己。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走了两个字还卡在喉咙里,察觉到来自后方的阻力,他不可置信那样睁大了眼睛。
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一条手臂像过去那样搂在他腰上,另一条铁钳似的固定着他的手腕,不让他挣扎得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