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么个回答,文主任颇有点惊讶,“那他人在哪?”文主任目光越过他,想要穿透那扇薄薄的门板看个究竟,“总不会没来吧?”
眼看文主任又要误会点什么,谢景迟赶忙说,“就在外面,他就在外面等我。”
听他说人来了,文主任总算没用慈爱中夹杂着怜悯的目光看他,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
“哦哦,那你待会让他进来找我,我有话要和他说。”文主任把打印好的单子和就诊卡一起推还给他,“剩下的和之前一样,出结果了来找我,如果这次没什么问题的话,下次就不用来这么勤,一个月来一次就行。”
“谢谢。”
谢景迟离开后没多久,诊室的门又被人推开了。
这一次进来的男人个子很高,黑色的衬衣西裤,五官英俊沉郁。
第一印象很不错,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文主任不动声色地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后指了指对面,“坐。”
七八月正是沄港市一年中最为炎热的时节。
毒辣的日光透过半开的百叶窗,在地砖上留下一道道明亮的印子。
浅蓝色的墙壁,米黄色的书桌和柜子,再加上窗台上那几盆开着白色小花的多肉盆栽,和大部分人对于医院冷冰冰的一贯认知有悖,这间诊室的内部装潢显得很……温馨。
秦深拉开眼前半旧的椅子坐下。椅子是靠背椅,软软的坐垫上面似乎还有上一个人留下的体温。
“您要和我说什么?”他双手交叠放置于桌上,态度不卑不亢。
“你就是谢景迟的丈夫?”
“是。”见文主任在称呼方面卡了下壳,秦深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姓秦,单名一个深,深浅的深。”
文主任哦了一声,态度依旧不是很热络,“秦先生,保险起见我先问一下,你还要和他离婚吗?要的话我和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离了,我不会和他离婚了。”秦深摇摇头,问出了心中最大的顾虑,“文医生,他的身体……”
他一直一直在想那个时候谢景迟会不会很疼,简直跟魔怔了一样。
谢景迟说不疼,但怎么可能?连他都知道洗标记是一件很伤身的事情,他怎么舍得。
他到底是怎么舍得放手让谢景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