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一甩袖子:“我怎么可能不慌,一层烙印就能要鬼命,两层冲突之下他哪里还有救?!我的命真的好苦啊,我每天兢兢业业不分白昼地干活。就差这一笔生意就能坐办公室,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出了这样的事······”
说着说着,地府社畜白无常忍不住弹起男儿泪。
判官也觉得惋惜,这个同僚运道差,升迁全靠苦熬。和他一年当无常的鬼基本上都升官不用跑外务了,他却原地不动。
终于接到一个厉鬼还阳的香饽饽,指望着靠蒋鸿羽这个业务上岸。结果现在发生意外,他能不能保住现在的饭碗都是个未知数。
“谁能想到他以前会有过前科呢?这两层烙印,就看他自己心向着哪一边了。”判官喃喃道,“倘若他自己摇摆不定,魂飞魄散,也实在怪不着咱们。”
白无常也只能认栽。
而反观蒋鸿羽,他早已成了个无血无肉的鬼,如今却从胸口心脏的位置流出一层错综复杂血管一样的纹路。
而这些鲜红的血色在游离全身后,又汇聚到他胸口。刻在胸口的柯凡二字愈发深刻,本以愈合的伤口又渗出近乎黑色的血液。
蒋鸿羽面目都被痛苦扭曲,但仍咬着牙一声不吭。
倒是一群围观且束手无策的小鬼看着他那受苦的样子悲痛抹泪。慢慢的,他非常不稳定的阴气播散到附近,关押的恶鬼受其影响,发出各种阴阳怪气的惨叫。
“后退!”判官发觉蒋鸿羽的凌厉鬼气不但没有因为烙印而变弱,反而比之前更有攻击性,他号召在场的鬼魂们,并叫白无常也离开。
“不行,我不能把他扔在这。”白无常不肯走,判官直接从袖管掏出张符贴在白无常后背,拎着他衣服的飘带就往外跑。
一时间,整个十八层地狱被汹涌鬼气所席卷,全部阴风形成了一个漩涡,引得几层防御全部开启,众鬼作鸟兽散。
蒋鸿羽在漩涡的中央,垂着头不知生死。
楼上,地狱十七层是孟婆们熬汤的工作地点。
“终于弄完了,我生前的颈椎病都要犯了。”一个年轻的女鬼松了口气,“这一批出货,大概能休息一星期吧。”
旁边正在分装的男管理把最后一瓶放在桌上,有强迫症的他看着满满一桌码的非常整齐、横看成岭侧成峰的透明孟婆汤罐,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