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猝不及防磕上对方脚背,心绪一直跌宕起伏的谢存栩忍无可忍,想要爬起来冲他张嘴怒吼时,雍寒的声音再度传进耳朵:“狗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谢存栩张到一半的嘴巴定住,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睡觉的事情。胸腔里那只装满怒气而鼓鼓的气球,瞬时就因为漏气而扁了下来。
在雍寒看不到的角度里,小狗崽半开的嘴巴终于不再定格,却诡异地弯出了一道十分明显的弧度。
雍寒带他上楼,将狗窝安置在卧室的墙角,然后轻轻掐住他的后颈肉,将他从自己脚背上拎起来,要放进新买的狗窝里。
整个过程中,谢存栩乖乖任由他摆布。直到悬在半空里的后肢蹭到狗窝边缘,雍寒睡觉的大床从视线中一闪而过时,谢存栩又临时反悔,抬起两条前腿吊住对方的手腕,不愿意松开。
雍寒问:“又怎么了?”
谢存栩在他手中拼命扭头,伸长了狗脖子去看斜后方的大床,眼底带着对那张床毫不掩饰的渴望。
认真数起来,他也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睡过床了。
他也想睡床。
注意到他转脖子的艰难动作,雍寒拎着他转向自己平日里睡觉的床。
眼见似乎有机会,谢存栩激动不已地朝大床伸长脖子,软软地叫出声来。
雍寒面露了然,提着他走向床边,“想和我一起睡床?”
谢存栩满心欢喜地在半空中蹬了蹬自己的两条短腿,表示赞同。
雍寒将小狗崽转过来,拎高到足以与他平视的位置,“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在我床上过夜。”
谢存栩微微张嘴,满脸期待地看着面前这张英俊的脸,同时在心中喜滋滋地默念对方的下一句台词,狗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却听雍寒语气如常:“狗也不例外。”
谢存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