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烫得下意识将手往外甩,玻璃杯砸在厨房的地砖上,立刻碎了满地的玻璃片。
雍寒闻声回头,看见他这边的惨状,大步朝他走过来。
谢存栩心虚地放下水壶,一边将手往耳垂上贴,一边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碎玻璃。
指尖还没摸到玻璃,就先被人用力拽了起来。
没分出心思去看地上的碎玻璃,雍寒沉着脸把人带到水池边,握住他贴在耳垂上的那只手,往龙口头的水流里送。
谢存栩更是心不在焉,从头至尾没往自己手上看一眼,目光始终流连在雍寒线条英俊凌厉的侧脸上。
直到手上有浸骨的凉意传来,他才略显恍惚地挪开视线,开口道:“不是刚烧开的水。”
雍寒闻言,放开他的手道:“自己去把手擦干。”
谢存栩哦了一声,却没听他的话去拿纸巾,而是又老实巴交地走回去捡地上的玻璃片。
听到地上动静传过来,雍寒又好气又好笑地扭头,“不用你捡,你划破了手我还要帮你找创可贴。”
蹲在地上的人动作猛地顿住。
隐约察觉到不妙,雍寒面无表情地往他身前看去。
谢存栩举着大拇指,指腹上赫然已经被划开一道口子,正断断续续地往外冒血珠。而谢存栩本人,没看自己的手也没看地面,脸微微仰着,正心虚不已地看他。
见自己在看他,还要张口辩驳一句:“……如果不是你说话,我也不会分心。”
雍寒:“……”
他快步走过去,随手扯下挂在墙上的干净方布,蹲下来按在谢存栩的手上给他止血,“没见过你这么能闯祸的,上一个在我家这么能闯祸的,还是我养过的狗。”
后者轻咳一声,不由自主地看向被雍寒临时扯过来的这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