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你出警回来,我请你吃饭吧。”齐锐的声音从后传来。
“哦,好啊好啊!”我顾不上和他多话,只求快点找件事做,甩掉门口那无赖。
电台给出的报警位置离派出所并不远,事因是商贩摆摊,争抢地盘起了冲突。我开车驶上路面,发现俞宁竟跟了过来。
妈的!他想干嘛?袭警吗?
我忐忑不安地到了案发地,下了车,小贩们一见我就一窝蜂涌了上来,七嘴八舌地互相指责,唾沫横飞。
“别急别急!你们一个个说,行不行?”
尽管一再重申、安抚,但好像我的语重心长反让他们越来越暴躁,纷纷上前拉扯着我的制服,要我立马给出一个裁决。
要是换了如今的我,势必会问他们要不要去所里坐一坐?
一个个好好把经过讲清楚,半天讲不清楚,可以上升到24小时,24小时不够的话,48小时内,我都有权扣人。家人找来的,我可以代为转交食物,没人来管又爱胡搅蛮缠的,本警官不管饭不管水,当然也不会刑讯逼供。我只会没收手机,也不再审,先让这人静坐个12小时。
这12个小里很多人会想到生,想到死,想到12小时后将何去何从?是毫发无伤地走出派出所,还是被关进暗无天日的拘留所?那个地方可比监狱恐怖得多,这样自我摧残一夜,当我再出现在笔录室时,无数来时刚硬的无赖都会痛哭流涕着求我马上进行笔录,怎样调解都可以。
可惜,三年前的我没有那样的魄力与经验,在众人的争执中,我慢慢陷入被动,没有一个人听我的劝解,没有一个人再把我当成警察。早知道,我该和齐锐一起来的。
无力之时,俞宁走进了人群,他用身体把我和那些激动的小贩隔开,低声向他们说了些什么,那两波人竟慢慢散了开来。随后,俞宁又背过我,取出钱包,像是给两边冲突的关键人各递去不少钱。
“哎,别!这算什么?”我一拉他的袖子,“我请求支援就行了,你给他们钱干嘛?”
听我这么一说,边上的小贩意识到不妙,个个见好就收,立马撤退。
“靠!你们别走,谁让你们收钱的?全交出来!”我想要截住他们,他们却一个个飞快地淹没进人群,消失不见。我急得无语,反过来问俞宁:“你给了他们多少?”
“一边一千,不多。”俞宁朝我微笑。
两千块!我的实习工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