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声,赶紧走过去。
江安琪仍在画画,半天才放下蜡笔,抬眼看我,那双眼睛明亮却不灵动。她见我穿着一身警服,纸上画的同样是身着警服的警察,她拉拉安澜的衣袖,像是有话要对他说。
安澜靠过去,耐心听了片刻,忽地变了脸色,而后起身对我说:“她说你是警察,你要小心。”他说完,长吸了一口气。
女孩这句听似简单的关怀,实则包含了太多的创伤与恐惧。也许在她幼小的心灵里,但凡是警察就会身处险境,遭受报复。
我跟着吸了口气,故作轻松说:“叔叔知道了,会小心的。”
宿舍楼下,市特的精英们已装备齐全,整装待发,安澜交待了我几句,便匆匆离开。
我问江安琪晚饭想吃什么,她不说话,只是指了指桌上的的一本食堂菜单。等我打完饭回来,她已准备好了自己的碗筷,盛了部分出来,闷声不响地开始吃饭,吃了几口又对我说:“你也吃。”
这丫头果真淌着和安澜同一基因的血液,哪怕是关心人也带着一股命令的劲儿。我听她的,扒了几口饭,随手翻开书桌上画册,看到三个穿制服的男子,从肩章上可以隐约探知他们的身份。
“安琪,这张画画的是谁?”
“舅舅、锐叔叔和锋叔叔。”
我又往后翻了一页,画上只有两人。
一枚橄榄枝以及一杠两花,那是安澜和齐锐。我突然猜到了齐锐为什么要避着安澜,只是不明白这两位分明十分相配,干嘛不能走在一起?
这时,俞宁打来了电话,我走到宿舍外接起,听他说道:“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有点事,得晚点回去。”
俞宁一愣:“你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呢?我可以向你保证,出差回来没通知你,纯属想给你个惊喜。”
“咱们把这句省了,行吗?”我握着手机道,“这几天,我一直在筹划该从哪里和你说起,现在想想根本多此一举。你俞宁是谁?你是陪着我走过整整三年的人,削去爱情,都能蒸发出点亲情。所以我何必在乎时间、地点?我就该一五一十地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