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晚失眠,我站在床头又举,俞宁醒了,吓得大叫一声:“孟然!大半夜你练什么功呢,这是要锤我呢?”
对于我竞聘特警的事,俞宁原持反对意见,觉着太糙太累太辛苦,但自打上回吵完架,他就自觉了不少,知道劝不住便随我去了,这两天更是主动来市特接我,殷勤得堪比追我那会儿。
杜刚看明白了我和俞宁的关系,有回在更衣室里问我:“孟哥,那个俞总对你还真不赖哈。不过,政委那人其实也挺不错的。”
我没想到杜刚居然看透了这么多,回了句:“你小子什么意思啊?”
“这事不得你自己决定么,别委屈自己就成了。”杜刚笑笑,没往深了说。
我小声问:“我跟你性向不一样,你不会觉得膈应吧?”
“怎么会呢,这不很正常么?我还担心你歧视我怕老婆呢。”
日子一天天过着,齐晓枫来约过我两回,但我正忙着训练,一直没见上面。
这礼拜我在所里碰上了他,他不是来找我的,而是从齐锐办公室出来的,脸黑着,一言不发。我叫了他一声,他没搭理我,直接就走了。
没过多久,公安部的大佬、姚一弦的亲爹姚永昌来视察了,市局高层亲自前去接机,黄江市进入一级勤务模式,所有干警全员上岗。分局指挥处出了封路明细与负责民警的名单,一点不难的事到我这里却碰上鬼了,原因是我得找姚一弦盖个章才能让我这一路段的交警设障配合,但我找不到姚一弦了,关键时刻,他给我玩了个人间蒸发。
姚部长的车队经过南西路的时间大约在中午十二点,我一上午没联系上姚一弦,齐锐又随市局去了机场,没人做主,我只得直奔道口,跟交警支队打招呼。
然而,更诡异的是任我说破了嘴皮子,支队的头儿就一个态度:没有盖章公函,想封路,没门!
这下,我开始怀疑这事多半是有人预谋好的了。
指挥处的领导正忙着看监控,所有道路都有条不紊地候着部长莅临呢,惟独南西路到现在还热闹得慌,人流不息,车如龙。
分局的杨继东局长一个电话捅到了南西所,直接开骂:“你们南西不想混了是不是?南西路中段是哪个孙子负责的,怎么还不封上?!”
杜刚急急忙忙地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出了啥事,那边厢部长大人都下飞机了,这边厢怎么还没准备好呢?
我也急得跟热锅蚂蚁似的,又去跟支队的人交涉,但对方态度坚决,依旧不肯设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