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有那么几分钟,我拿起碎了的手机反复瞅,竟然又想给俞宁打过去。最后,我恨不得要自甩耳刮子了,逼着自己把这念头给生生按了下去。原来……分手的感觉竟不亚于戒毒。
迷迷糊糊地捱到了天亮,一不小心又昏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发现竟已过了上午十点,我暗叫不好,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市特报到的日子!
摸来手机一看,不得了,十几通未接来电!净是杜刚打的!
我连忙回拨过去,就听杜刚在那头喊:“孟队,你搞什么飞机呢?报到第一天,你就迟到?!今早一支队出任务,结果咱们连支队长都缺席!安总他发飙了啊!”
我吓得连忙又给安澜去了电话,一接通就连连道歉:“安总,对不起!我……我这出了点状况……误了上班时间,我现在就赶过来!”
电话那头很平静,安澜只回了我一句,他说:“你要做不了就给我滚。”
我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市特,连制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奔去了安澜办公室。
门一开,他扫我一眼,没容我说上一个字,直接冲我的膝盖重重一踹,接着就跟扒拉杂草似的把给我往边上一拨,径自出了办公室。
我被他那么一踹,险些跪地下去,硬撑着没倒,一瘸一拐地追在他身后喊:“安总!安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迟到了!”
可安澜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我,全程充耳不闻,直接出了办公楼。我整个人都傻眼了,就跟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似的,尴尬得不知所措。我主动回到安澜的办公室门口罚站,市特的精英们在我面前来来回回地过,有人耳语:“这就是一支队新来的队长呢?怎么一来就吃排头啊?”
“你不知道啊?早上出任务缺席,电话都给打爆了,就是找不着人!照安总那脾气,还不得扒他层皮?”
我站了约摸一个多钟头,没等来安澜,杜刚倒是来了:“孟哥你怎么回事啊?平时对工作那么上心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呢?早上有个厂区发生坍塌事故,安总本来是派一支队过去救援的,那底下还压着十几个人呢。结果愣是联系不上你,后来,三支队的何队长给咱们顶上了。谁晓得救援过程中房体二度坍塌,一根十公分长的钢筋擦着何队的肩膀划就这么过去了。”
我听得心惊,忙问:“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好在没伤到器官,肩上给拉了一大口子,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对了,安总让你上食堂吃饭。”
“他原谅我了啊?”
“没,他说他看着你碍眼。让你吃完了,有力气,赶紧上别处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