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锐静静看着眼前的孟然:“你认错人了。”
“啊?你不是俞宁呐?”孟然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那……你?你是我师父吧?”
随后,他突然向齐锐敬了个礼:“师父,你不要生气,我会带好一支队!我练枪!我练好了右手再练左手,我……我去速降,我再也不会错失破窗时机了!”
齐锐只觉信息量又变大了,轻叹道:“你怎么就认安澜作师父了呢?”
然而,亢奋的孟然还在自顾自地往下说:“我知道你一直想着政委,你帮我也是因为他,你从来就没有放下过他,我……我也觉得你俩很般配啊!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看上我?我不懂……不懂为什么天鹅要送上门给癞蛤蟆吃?就算这蛤蟆有那心,他能吃么?他敢吃么?天鹅他……他应该配你这样的鸿鹄啊,师父!你就是那种能飞过万里长途的领头大雁!”
这不是齐锐第一次听到孟然提及他们之间悬殊的身份。只是,他没想到在孟然心里,竟然把自己贬得这样低,把他抬得那样高,高得像是无法触及,像是难以逾越……
齐锐的眼睛微微红了:“你别这么想,你看清楚一点,我不是你师父,我不是安澜。”
孟然犯糊涂了,他又一次认真地看了看:“你贵姓啊?”
“我姓齐。”
随即,孟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不早说呢,原来是晓枫啊。”
下一刻,他的神情又一下变了,哭丧着脸道:“你说!你为什么总跟我吵架?你知不知道在我心里头,你比我亲弟弟还亲,我从来都把你当家人一样!可你……你脾气一上来,老把话说绝了,那些话……那些话就跟拿刀捅我一样,我听得难受,你知道么?”
孟然有些哽咽了,他弯下了腰,直接蹲到了地下,眼皮子又开始打架,难分难舍。
齐锐也跟着蹲了下来:“你还是搞错了,我也不是齐晓枫。”
孟然闭着眼,头一颠一颠地就快睡着了,迷迷糊糊问:“那……那你到底哪位啊?”
“我是齐锐……”
话音一落,孟然彻底睡了过去,他身子软了,向前一倾,栽进了齐锐怀里。
齐锐抱着他,实在没法子了,只得掏出手机又叫了一辆车,让司机停在了弄堂口。他再次把孟然扛下了楼,塞进了出租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