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弦开了门,从容不迫地吩附:“有人毒瘾犯了袭警,带去医院处理一下吧。”随后,他又朝俞宁扬了扬下巴,对徐所长道:“这个人我要带走,徐所没什么意见吧?”
徐所长哪敢反对,立马差人去办手续。
俞宁又回到了姚一弦的身边,他的肉体与灵魂均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只能依附着姚一弦的鼻息,苟延残喘。
午夜梦回,俞宁凝视着沉睡的姚一弦,只觉这个恶魔就像罂粟花的果实一般,令人沉迷上瘾。他一转头,又瞥见了姚一炎的骨灰,它就端放在正对大床的柜子上。
时值今日,他曾深爱过的姚一炎竟以这样的方式,又闯进了他的生命。而在俞宁的内心深处还有一处角落留给了孟然,他还是忍不住会想孟然,他太想念那个阳光、温暖的孟然。
俞宁自问,并不是不想认真回答姚一弦的问题,而是他真的不清楚心底究竟爱的是谁?
“呵,活该!”漆黑无声的卧室内,俞宁阖上眼,自嘲骂道。
从军区医院出院的时候,我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可齐锐仍然不放心,回到黄江之后,又安排我住去了瑞金医院的特需病房,吩附我接着休养。
住院的那几天里,齐锐把我爸孟国祥接了过来,老头提了一篮水果来探望我,一见我就不淡定了,问长问短,问受伤经过。
我忙说问题不大,就是抓坏人时不慎被小刀给划伤了,齐锐也在边上替我圆谎,总算把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如今,孟国祥也有了事业,齐锐给他牵线搭桥,让他和老城镇的几个邻居一起办了个农业合作社,老头现在承包了几亩地,用来种植水果。他把一只水灵灵的雪梨塞到我手里,说是自家种的,吃完了他再送过来。
齐锐没妨碍我们父子聊天,识趣地退出了病房。他一走,孟国祥便赞不绝口:“儿子,你眼光可以啊!政委对你、对咱们这个家,那可真是好得没话说!”
尽管他夸的是齐锐,我却不好意思了,岔话提醒:“爸,现在有了合作社,你就发挥余热,踏实地干,但在外头,一定别仗着齐锐的名头办事,影响不好。”
孟国祥脸一沉,责备我说,这点觉悟他这个当爹的怎会没有呢?哪里还需要我提醒?
我笑说,自己这正直的性情就是随他,接着,我又问起张爱英和孟晃情况。
孟国祥叹气,说孟晃仍旧没个消停,最近又搞起了微商,路子却是传销那一套,拉下线、凑人头,这两个月竟还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