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不是直呼大名,叫我安澜的么?够可以的啊,当着齐锋的面,把我激到发火。”
我赶忙又向安澜示弱,把收网行动的全过程认真地向他作了汇报。末了,我问他:“师父,你觉得我这次表现得怎么样?”
“缉毒两吨、押解刘捍、英勇负伤,还给市特争取了集体二等功……怎么着,你打算让我夸夸你?”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咕哝着,又抛出了个野心更大的疑问:“那……您觉得,我有没有资格参与副总队长的竞聘?”
安澜一怔,摁灭了烟:“你倒是挺直接啊,领导决定的事就这么打听,合适么?”
“我尊重师父的意见。”我再度表忠心道,“你要觉得我努力下去能行,那我就参与竞聘,但你要觉得还有差距,我就继续带好一支队的!”
安澜看着我,给出的回复和问题本身并没什么关联:“要是你升了职,代价是不能和齐锐在一起,你会怎么选?”
我愣了一下,继而斩钉截铁:“那我不升职了。”
安澜继续追问:“可要是没有地位和权力,你会因为太过弱小,而逼不得已跟他分开。到了那时候,你要不要拼命往上爬?”
安澜的这两问恰恰就是困锁住他的悖论,现在,他要我做出选择。
这不单是一个问题,展开了说,是一个有关价值观的议题,我坐直了,正要跟他深入探讨。不料,何启言又回来了,说是安琪在花园里不小心跌了一跤,把脚扭了,齐锐正陪着她在骨科做检查,请安澜也去看看。安澜当即把何启言批了一通,风风火火地出了病房。
安澜走了,何启言却留了下来,他坐来我床边说:“小孟,你首战告捷,真的辛苦了。我觉得……现在说这个特别不合适,但我没办法,我只能来求你。”
我听得都糊涂了,忙问:“什么事啊,这么严重?”
何启言有点儿不敢看我了,眼神闪烁:“你能不能……把副总队长的位置让给我?”
“这……副总队长的位置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你应该去找安总啊……”
我话没说完,何启言就从包里拿出一本产证,塞到我手里:“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份,我不会让你白做的。离婚后,我的积蓄都给了前妻,这是我在市区唯一的一套房,虽然是90年代初的老房子,市价也有个五六百万了。你要是肯答应,我随时可以过户给你。”
“你等等!”我打断他的话,“咱不能买官卖官,是不是?这唯一一套房子都送出去了,那你住哪儿啊?何况就像我刚说的,真要求,你也该去求安总!副总队谁来当,不就是他指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