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言又看安澜,边上的人仍旧没有反应,他默默移回了视线,对俞宁说:“我还要开车送安总回去,不能喝酒。”
姚一弦摸出了一张房卡,抛上了桌子:“喝吧,我人在这儿呢,今晚用不着你送安总。我在楼上的酒店订了房,你们吃完了就上去吧。”
“你当我是什么人了?”何启言急了。
姚一弦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问安澜:“你看我这样安排,行么?”
安澜放下刀叉:“你好像问错人了,你朋友看上的不是何启言么?”
说罢,安澜侧头转向何启言:“姚所问你行不行?”
何启言盯着安澜,刹那间,眼眶里竟溢出泪来,崩不住,直直地坠下了一颗。
“这怎么就哭上了呀?”姚一弦讥讽着,一拍俞宁的肩膀,“回头上去了,好好安慰一下何队,你看他这可怜劲儿,我这心都快给哭碎了。”
俞宁没有自己的立场,答应说好。
何启言仍死死盯着安澜,他想起眼前这个人第一次闯进他生命时候,他正挣扎在死神的利刃之下。安澜破窗跃入的那一刻仿佛带着神圣的光环,让他看到了生的无限希望。
在何启言之前的人生里,从来就没见到过这样英俊,犹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安澜的出现仿佛一下子就主宰了他的生命。那是一只优美的豹、一匹孤傲的狼,高高在上却孑然独立,安澜的谈吐、气质都寒冷如冰,却只在他爱的人面前化作一泓秋水。
何启言从不敢奢望有一天他能取代齐锐,把这座冰山柔化成水。他只有一个简单的要求,那便是能陪在安澜身边。他曾享受过那具最完美的身体,却从来不曾吻过安澜的嘴唇,就像他从来没有到过安澜的心里一样。
果真……是从来没有到过呢……
此刻,何启言强忍住眼泪,视线仍定在安澜的眼睛里,长吸一口气问:“安总,请你告诉我,我该不该说行?”
安澜移开了眼,不看何启言:“自己决定吧。”
何启言的心像被拧了一样疼,他放下刀叉,转对俞宁说:“你好,俞先生。多谢抬爱,我正好也有不少传媒方面的东西,想要向你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