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朝门外步去,边走边说:“你在这等着,我开完了会一起回去。”
安澜的那个会议开了很久,迟迟没有回来。何启言收拾好碗筷,把安琪安顿睡了,独自坐在安澜的宿舍内静静等待。
子夜将近,月斜楼上钟。
书桌上一灯如豆,何启言支着头,昏昏欲睡,他忽然听到门响,立即站了起来。
走进来的人是安澜,他背光而立,神情不明,样子看起来十分疲惫,他一步步走到何启言面前,像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一下跌进了何启言的怀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何启言一愣,继而张开双臂,战战兢兢地回抱住安澜。
安澜没有答话,突然掰过何启言的脸,把唇堵了上去。何启言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他追随了安澜六年,这是他第一次被真正亲吻。
安澜吻得极其认真,他托着何启言的腮帮子,嘴对嘴、舌搅舌,唇瓣吮咬,缠绵难舍。他把舌头探进他的嘴里,汲取着唾液和呼吸。
何启言的心跳一下子快了好几拍,他头一次感受到安澜的吻竟是这般温柔。他觉得自己和安澜之间似乎不一样了,他走了整整六年、漫漫六年,终于在这个吻里渐渐走进了安澜的心田。
安澜把何启言吻得几近窒息,四片唇瓣稍一分离,便又更紧密地粘到了一起,仿佛这辈子只能吻这么一次,一旦分开便再也吻不到一起。
渐渐地,两人停了下来,唇虽分离,气息和唾液却还相连,在唇齿间扯出一根剔透的银线。
何启言微微抬眼,轻喘着问:“您到底怎么了?”
安澜与何启言脖颈相交,轻声唤他:“老白兔,你尝起来好甜。”
“啊?”何启言微怔,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刻的安澜竟有了味觉。
安澜侧头,又落下一记温柔的吻,印在何启言泛红的脸颊上。何启言仿佛置身梦中,他不敢奢望有一天安澜会爱上他,可就在当下,他居然感受到了来自安澜的爱意。
房门又被叩响了,吴瑕在外叫道:“安总!锋爷让我上来请您下楼,他请客吃宵夜,说可以带上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