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然的眼睛深邃而犀利,不卑不亢道:“我说了,我是来谈合作的,这件旗袍算是我的一点合作诚意。”
“我怎么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当年的那件?”
“东西你已经拿到了,之后有的是时间去做DNA鉴定。”
“齐锐不惜豁出自己的前途来保你,你们恩爱得可以同生共死,为什么我要信任你?”
“我既然能拿着他亲手给我的物证来向你投诚,你就该明白我想要的绝不止步于齐锐给我的那些。”
“哦?”齐则央颇感意外,“他可是刚刚才帮过你啊。”
孟然撇头看了看掉落地下的照片:“他和他母亲一样,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齐则央问是什么,孟然转向他:“他们不该接受一个处心积虑、野心勃勃的底层平民。”
这话让齐则央忍不住大笑起来,半是嘲讽,半是夸赞:“真是后生可畏,够心狠的啊!”
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要论手段,还是比不上当年的你啊。”
谈话间,齐则央渐渐放下了戒心,把枪收回了枪夹。
孟然眼看争取到了谈判契机,当即放下旗袍,阐述起此行的真正目的。他不紧不慢地分析着当下的局势,他说齐则央一直是个聪明人,偏偏就输在了普通的出身上,他和系出将门的姚永昌不同,能坐拥今时今日的地位,一切皆是来之不易,又何必冒着杀头大罪,去做什么夺国改史的政治先驱?
孟然认为对于齐则央这样的股肱重臣而言,无论是谁当局掌政,他要保住的无非头上那顶三品乌纱。孟然提到了手握证据的齐锋和齐锐,他说这些年来,这两兄弟必然进京告过御状。他们想为自己的母亲翻案,想为没落的陈家正名。
既然他齐则央原已命案缠身,按理说,高位上的那一位要真想动他,根本就是弹指一挥的轻松事。之所以放着他多年不除,说到底还是念及旧情,希望他能将功补过,能在大是大非面前站队正确,共同对抗企图窃国篡政的姚氏之流。
在孟然的整个讲述过程中,齐则央一言不发,始终盯着桌上的旗袍,直到孟然问他:“线报显示刘捍不久就要再入黄江,这是一个卸掉姚永昌经济支持的绝佳机会,你愿不愿意配合支持?”
齐则央缓缓抬眼,直盯孟然:“你说了那么多,就是打算用这件旗袍来做筹码,让我配合你灭掉了刘捍?”
孟然点头,齐则央却摇起头来:“拿下刘捍,算是攻下了一块战略高地,光靠你们几个要在黄江地界上灭掉这么一头大豺狼,根本是困难重重。只要我一天不首肯,你们就一天不能依法拘捕他,这么算起来,要跟我合作,光凭这一件旗袍好像就有点不太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