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两行珍贵的热泪从齐锋眼眶中一滑而过,无声且节制。他在爱人怀抱中静默许久,终于重新开口:“往后的日子,小锐来不了咱们家了。”
安澜瞬间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不禁双手一颤,竟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凌晨两点,夜黑如墨。
孟然接到了一通由安澜打来的电话,对方郑重地对他说道:“无论你和齐锐之间有过什么样的恩怨,作为你们共同的朋友,我有必要通知你,他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接下去你要如何打算,全由你自己决定。”安澜一言蔽之,言毕挂机。
孟然看着恢复到初始界面的手机,下意识地去摸脖子上的那枚戒指吊坠,却赫然想起那样定情之物早已被他当众送还,物归原主,再不相欠。
孟然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最深处取出一只皮质笔盒。他顺手打开,里头摆放着一支精致的派克钢笔,正是他和齐锐初次邂逅时的重要道具。
陡然间,一种莫大的不安袭上孟然的心头,他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直截了当问:“告诉我,齐锐是不是去执行‘死间计划’了?”
电话另一头的人被问得一怔,整整隔了几秒才出声回答:“抱歉,无可奉告。”
“何启言。”孟然平静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如果你不向我如实汇报,我将把你行动轨迹全盘透露给安澜,再由他自行判断,你和齐锋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又把他置于什么样的位置。”
“你这是假公济私!”电话里的何启言顿时火气,“安澜他早就退出了南区安内组,为什么你还要把他牵扯进来?”
“因为我完全看得透你和齐锋的伎俩。”
“那是你想象出来的伎俩,我和齐锋并没有利用过安澜!”
当下的孟然无谓他人的情感纠葛,继续逼迫何启言:“我身为国家监察委员会委员,有权、有立场、有理由知悉南区的行动计划。如果你拒不配合,我将行使管辖权力,向指定人员曝光你仍然幸存的事实。”
何启言自知孟然说到即可做到,万般无奈,只能作出让步:“南区的行动向来以单线作战为主,其实我知道的也十分有限。”
“你只要回答我,齐锐去执行‘死间计划’,是还不是?”
“是。”
“一旦投身于这个计划,他的存活机率还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