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雲眯了眯眼，他哥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辞职？”

白斐雲不笑的时候，其实是很骇人的，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深不见底，五官因为没有一丝笑容，有些凌厉。

沈归南低着头，看着自己带着污渍的帆布鞋，低声道，“对，白总也看到了，我什么都不会，我甚至连打印机都不会用，我不适合你给的这份工作。”

“明天我会给宋特助交辞职申请。”

白斐雲死死的握住拳，他实在是不敢想，到底沈归南这些年都是怎么从一个自信满满，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少年，变成了现在这幅自暴自弃，对未来没有一丝期待的样子的。

都是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哪怕从前的沈归南很早便辍学了，没有学历，这些年也没有过工作经验，但是他为什么就不能重新开始呢？

难道他的人生活着的目标就只有姓段的那个人渣吗？那个人渣不要他了，所以他就开始自暴自弃了吗？

对爱情，工作，事业，梦想，完全没有任何的期待？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白斐雲觉得自己心里像是住了一个怪兽一样，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和沈归南吵架，转身出了公寓狠狠地关上门。

巨大的关门声，让窗户都抖了抖。

沈归南许久之后，蹲下来捂住脸。

“沈归南，你给我滚！都是你害死了你妈！因为你她才死不瞑目的！”

“害，你说那个沈归南啊，和她那个母亲一样，不，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妈为了一个男人做了小三，这做儿子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脸都不要了。”

……

沈归南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久，总算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他默默地起身，找出白斐雲之前给他的房产证和银行卡，以及车钥匙。

然后平静的把自己的行李一件件的放好。

他知道白斐雲生气了。

是啊，向他这样的人，快三十岁了，还和一个废物一样，什么都不会做。

不对，沈归南自嘲一笑，他做了八年的小三。

也算是一件成就了。

公寓的门忽然响了。

沈归南从回忆中抽离，白斐雲回来了？

他在自己的卧室里，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他肯定不想见自己吧，自己还是不要去碍他的眼了。

白斐雲看到客厅里没有沈归南的身影，下意识的眉心一拧，他不会是生自己的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