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也一头雾水,想不出个因果联系来。
张仑是英国公张懋的孙子,张懋九岁便袭了公爵,历掌京营和五军都督府等军职。后又加太子太傅,进太师兼太子太师,深得弘治皇帝的器重,可谓勋贵里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儿。
而张懋之子张锐,年少而亡,只留下了张仑这么一个遗腹子。故而张懋对这个孙子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惯得张仑无法无天、骄纵无比。
只是言一千、道一万就像朱厚照说的:张仑他吃饱撑的啊,没事儿让人砸百宝斋干啥?
“不行,孤找他去!”想不通归想不通,可朱厚照哪能咽得了这口气,当即就要带人往外走。
何瑾却一把拦住了他,问道:“太子殿下,其实想找出幕后之人,只要拷问一番那天该当值的捕快衙役就行了,为何我们还要这般大张旗鼓?”
朱厚照一下就愣了,瞪着眼睛道:“对呀,为何你还要整这么麻烦?”
“因为我想装逼!”
心直口快的何瑾,一不小心就把实话说了,赶紧又慌忙解释道:“呃那个,大张旗鼓让全京城都知道,百宝斋的背后势力有多大,只是其中原因之一。真正的原因,是我们要把这事儿闹大!”
“闹大了又有什么好处?”
“这事儿咱一点错都没有,闹大了,才能让陛下插手啊。”何瑾这会儿就笑得很诡秘,道:“而陛下一旦插手,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朱厚照黑漆漆的眼珠儿一转,顿时也笑了起来:“何千户,你果然狡诈多端!说吧,我们该如何把这事儿闹大?”
承受了朱厚照这样中肯的赞赏,何瑾有些忧伤。
不过,想到接下来的事儿,他就又开心了起来:“他不是砸了咱一个店吗,咱也砸一个回去”
朱厚照这下可比何瑾还高兴,道:“走走,我知道保太坊有家花满楼,就是英国公府开的!”
“花满楼,是家青楼?”
一听是这个,何瑾也上劲了:自从驸马一事后,他现在还在京城各青楼的黑名单上呢。砸了这一家,正好儿还能杀鸡儆猴、一举两得。
当下,两人便带了五十余东宫侍卫,气势汹汹地杀向了花满楼。
到了花满楼前,何瑾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勋贵风。
怎么说呢,这家青楼那叫一个金碧辉煌,门脸气派、装饰豪奢,大门上还垂着老大的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