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要疯了,我就偶尔带她出去玩儿一回,”褚弈说,“一回能挺一个月吧。”

何余没说话。

其实他挺心疼这些除了钱啥都没有的孩子的,说出去气人,但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给你放一玻璃瓶儿里有吃有喝要什么有什么就是不许出去,你乐意吗。

人是群居动物,你让你活泼孩子不沟通不交流成天愣待着,这他妈不迟早出问题。

出大问题。

何余忽然想起他跟褚弈认识这段时间也不短了,但一次都没带江悦南出来过,忍不住问:“后来为什么不带了?”

“我母亲,”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两个人都会沉重一点儿,像忽然老了十岁,强行成熟,“我舅舅跟她说了,告状,她直接撂话。”

褚弈咳了一声,有点想笑似的,心情罕见的在这种时候依旧很好。

“褚弈,我是怎么教育你的,孩子就是孩子,要听长辈的话,长辈都是担心你们。你妹妹不懂事,你怎么能由着她胡来,你知道你舅舅多担心吗。”

“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担心来。”何余忍不住窒息,但凡提到江忆云他都要窒息一回。

褚弈没回答他,入戏很深地继续演着,估计也是憋坏了,想跟他发泄发泄:“父母为你们付出那么多,每天工作那么辛苦,你们连最基本的回报——懂事,都做不好,你太让我失望了。回去反省。”

“下次再带南南出去,你就别想出门了。”

“操!”何余窒息的那口气儿瞬间憋不住了,现在但凡和褚弈扯上一点关系的事他都冷静不下来,本来就不是多冷静的人,“你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没床位了咋的?这不是囚禁吗?是吧?是囚禁吧?”

褚弈手移到他嘴上,摸了摸他嘴唇。

何余禁声,意识到他这几句话似乎不妥。

再完蛋也是褚弈亲妈,他这么说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