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余前十八年的知识储备不足以让他完全读懂褚弈的想法,但一个“懊恼”就够了。

“我们应该冷静一下。”他说。

褚弈看着他,没说话。

“我也不知道会影响这么大,”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我都没想到我站起来找姚鹿泠的时候,我想的是我得给她一闷棍,然后弄死算了。”

褚弈愣了。

“你别震惊了,”何余吸了口气,“你刚才还哄我呢,搁平时早拿刀搁我脖子上呜呜渣渣了。”

“……我平时也没拿刀放你脖子上,”褚弈看着他,“呜呜渣渣。”

“……哦,”何余没反驳,“你现在……醒了?”

褚弈没回答这个,反问:“袁里把你叫醒了?”

“你别管他了,就是一老实孩子,一个无辜的人,”何余就怕他哪天没好利索找袁里算账,到时候他是跟褚弈拼命,还是跟褚弈拼命,还是跟褚弈拼命,“你要是醒了,就……仔细想想,咱俩这么待着已经不是两个人的安全问题了。”

他差点要做了姚鹿泠,褚弈刚才那架势明显是奔着袁里去的。

所以他担心的不只是他接受不了清醒后的褚弈不喜欢他,他还担心他们俩现在这种状态在一起迟早走向我国刑法。

“你想怎么办?”褚弈说。

“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他有些犹豫,“就,保持距离吧。”

他以为褚弈会像每次那样拒绝,但是褚弈沉默了会儿,干脆地点头:“好。”

他愣了一下:“那,今天晚上——”

“我回家住,”褚弈说,“以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