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神驹疾驰的起伏里佝偻起身体,他趴卧在马背上,向着那些冥冥之中伸长手臂。
他捏着一团风,一无所有。
蓝天上,被风暴搅动的云群形成的眼,在安静注视。
“从今以后,这属于你。”
“无论怎么使用,或者兴衰荣辱,都随便你。”
誓约胜利之剑夺目的光辉,怒风的咆哮,光辉长留。
多么清冽的金,像神的伟力那般无畏高洁。
最后的最后,这些……鸣雷,落雨,地的颤抖。
风的哭泣,海的咆哮。
远方屹立固执的,白龙伏提庚的骨骸。
不列颠的岛之主,在残存的白垩之壁下凄厉尖笑。
那些目眩神迷的辉煌,嶙峋椎刺的憎恨咒恶,和着海生的哭。
一切一切,都只形成了那句流淌在他耳边的话——
“你来啦,人类的小孩子。”
我的,可爱的,人类的小孩子。
啊啊……对了,不是幻觉,而是贝尔芬格真的,真的在对他露出笑容和呼唤。
卡姆兰之丘。
亚瑟王与其叛逆的骑士。
贝尔芬格没有回头,这是他……唯一一次背对他人类的少年。
少年坐在素雪一样的白马之上,而他的永恒之王对他说——
“别过来,人类的小孩子。”
请靠近我。
请远离我。
卡姆兰满地薄红里,唯有驾驭白马而来的少年,成为唯一的洁净。
神驹洁白,不染尘埃。
而远处,披着‘亚瑟’外衣的伪物,在与另一世界线已经成为英灵的,亚瑟王的孩子进行交战。
剑刃穿过金属的盔甲,埋入肉体,发出闷闷的一声。
矮丘上,全是鲜血的气息。
长角的头盔下,叛逆的骑士发出似人非人的嘶吼和呜咽。
她银白的长剑深深刺入亚瑟王的腹部,因沾染王血而堕为魔刃,光辉被玷污。
他金色的剑刃劈砍上莫德雷德的肩膀,斜上挥出,扁平的剑背狠狠敲在她的颅骨上。
断落的臂膀滚入泥土里,留下一层软薄的红,连着所持有的剑刃,被红色黏连在手里。
在这看似一切都要尘埃落定的瞬间——